二人闭口不言先前护送贵妃亲迎佛物之事,倪承昕心揣唐阑必定能猜度出此中内因,只是既然他而今不多追究,她也不想再提。
“我多日不曾回红香阁,前些日,云霜特来向我禀报一事。”
“什么?”
倪承昕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官查民间私营酒坊时,于红香阁上态度暧昧许久,最后竟放了我们一马?”
唐阑看她一眼,道:“怎么不记得?当初我顺着人线往上查,不是太子派人往下在设法作保?”
“但现下又有一众人探听红香阁的幕后之人,”倪承昕道,“姑娘们道,出手及时大方,又有官权作底,亦非寻常显贵。”
“依香阁里头的消息之灵通,难道还探听不出这帮人底细?”
“帝京权贵众多,”倪承昕道,“总有不喜来此的人。”
唐阑嗤笑一声,道:“大户人家妻妾管制甚言,现有一处任其肆玩之处,谁能是真不喜来?连太子都可私召姑娘们入宫,谁能这般不坦诚,不喜此处欢欣?”
“可他们的目的看来也并非纯是好奇指引,”倪承昕道,“云霜说,他们是想成交易,并且,他们自称就是太子的人。”
“胆子不小呐……”唐阑挑眉,“什么目的?”
倪承昕看着他,道:“和咱们起先的目的一样。”
唐阑面容凝了凝,道:“回头把那几人的画像消息都给我,我亲自去查查。”
“你打算应下这事?”倪承昕问道。
“起码先看看他们来意为何,”唐阑道,“保不齐也只是个幌子,想试试深浅,这事儿你就别管了。现下安稳只是一时,外间动荡不安,若无要事,你也少出门。”
“你可管不住我,”倪承昕挑眉,道,“你总不在这儿,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做什么。”
“这就是你对我积攒的不满?”唐阑无奈一笑,道,“你知道的,我在边城回不来。若有机会,我也想归家。”
“是,我当然知道,我早料到是如今的状况,”倪承昕自顾自苦笑道,“就是不知道你究竟还要走到哪一步。”
“不远了,等到边境外患彻底安定下来,京外驻军恢复日常,届时便能日日回来,”唐阑道,“这些时日朝廷派官往边讲和,我在京中陪你可好?”
倪承昕把手抽出来,秀利的指尖戳了戳他手背:“哼,现下也轮得上我来支使你了?”
“……你难道不知道,你一直有这个权力?”唐阑反手揪上她腕子,另一只手护住女子后脑,将其一把扑在身后榻上,低笑道,“二小姐有何吩咐?”
见青年愈凑愈近,倪承昕食指点上他眉心,笑道:“怎么着?想拿你在战场上那套武功招式来本小姐床上撒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