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小小风波平息,再次安静下去,男人视线不免又多了些审视意味。
聿明面色如常,道:“不知檀越此次再唤贫僧是为何事?”
“禅师通透,想必能猜度出在下目的,”宗政羲不多遮掩,直接道,“在下愚钝,敢问禅师先前所递之言是何意?”
聿明抬眼,二人视线无声交锋。
“你方才是怎么回事?”赫胥暚微微责怪道,“那和尚是贵妃身边的人,你言语也忒不当心了。”
付尘逐渐醒过神来,也自知方才失态,背脊一凉:“方才是我莽撞了,多谢公主及时出言。”
“这话你一会儿同仇日讲罢,”赫胥暚又狐疑道,“你认识那个聿明和尚?”
“……聿明,他叫聿明?”付尘忽被这名字敲了一下心神。
他记得这个名字,他之前在金光寺看到苻昃寻一和尚,就叫这个名字。那这样看来,或许一切就通了。
“是他,”青年沉下嗓,笃定道,“一定是他。”
“禅师这般有意掩饰,倒教在下更加确信禅师知晓个中内情,”男人道,“既然禅师有意相助,为何不说清讲明?”
“檀越误会了,”聿明道,“贫僧一介出家人,是中宫贵客相邀方才踏进这红尘是非,此间种种,并非我本意,也就更无相助之说。”
“……禅师可并非一般的出家人,”宗政羲意有所指道。
“敢问檀越,这‘一般’又作何解释?”聿明反问。
“出家人不打诳语。”宗政羲咄咄直言。
“……阿弥陀佛。”
聿明垂目合掌,一副不愿再在此话题上纠缠的模样,奈得一旁男人沉下眸色。
“公主说先前是他救了仇日?”付尘疑虑更甚,哪有如此几率的巧合撞在一起?
“上次这和尚来时我听见仇日说的,”赫胥暚答,“当初他来胡地时也曾说过偶得金光寺中僧众相助。”
“他同仇日交情颇深?”
“不清楚……那和尚说话我听不懂。”
付尘追问:“那他之前过来是作甚?”
赫胥暚瞥他一眼,道:“……来瞧病的。”
付尘瞪眼:“仇日患病了?何时的事?”
“不,不是他,”赫胥暚停顿一下,转眼看着他,认真道,“仇日说他有一弟弟患了癫痴之症,兼余毒存身,气脉不通。这和尚从前解过他的毒,不知这时候……有无医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