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暚神色愈发寡然:“穆藏大哥同样是做首领的,知道心软的代价的是甚么。何况现在,我退半分,你显然不会因我有甚么好面色就送给我便宜占……穆藏首领自身尚且如此,又有甚么资格在此时要求我好言相待?”
“好,太好了,”穆藏直接起身,笑了两声,道,“公主,你迟早知道你的包庇将要揽下多大的麻烦。”
“拭目以待。”
穆藏大步而走,赫胥暚定眼看着门外,卸下一口气。
女子将视线由门外转至岩石桌面的砖纹,支肘撑起两边额发,闭上双目,在陡至的静谧中歇缓神思。
不知过了多久,赫胥暚方察觉到身周有浅淡的呼吸声,睁眼抬头,看到不知何时已入殿内的青年,于几步外负手而立,此时巧一对视,令她转瞬间清醒。
“何时来的……抱歉,方才我走神了。”
付尘不在意道:“公主事繁,当注意休息才是……听说公主有事寻我,贾某想若是因晁二斗殴一事,当是贾某需向公主言歉。”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也就无所谓了,”赫胥暚道,“这也算是歪打正着,让我寻了由头施压于铁那勒。正好穆藏行事拖沓,需得借着旁人催其定下决议。”
“他拖得久,实则贪得多。事已至此,公主也可彻底定下心来,”付尘平声道,“只是晁二这事做得不光彩,归根终究又牵扯到公主名誉,多有草率。免不得各部间仍就此事议论纷纭,平白令公主受这无故牵连。”
“无妨,影响不得大事,”赫胥暚道,“我今日唤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事。”
“哦?”
“你且先坐下等着。”
赫胥暚起身步进内寝,将那装着玉佩的匣子带出来,放在桌上。
“这东西,是岁末夜宴后的第二日白天你就托娜仁转交于我的?”
“是。”
赫胥暚又问:“我这么长时间没找你,你怎么不主动来问这东西的状况?”
付尘微愣,眉毛动了动,缓道:“许是公主有杂事疏漏了……也不是甚么重要的……”
“是娜仁忘记给我了,今午方才将其送到,我便召你过来,”赫胥暚坐下,转了正色看他,道,“贾晟,我可否以为,你把这东西给我,是信任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