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想让你休息,你听我的了么?”
付尘泄气,无奈地低首埋其肩前。
二人各自都生了些奈何不得对方半步的无力。
道不同,不与谋。可在两人心中,从前一直所行一条归路,即便偶有分歧,也无碍大局共心。
付尘拧眉赌气,而又嗫嚅道:“你若是个女人……”
腰际吃痛,他下意识弓起背,仍是硬撑着接续言道:“……善解人意、知事听话的女子众多,我何苦——”
乌袖一挥,那盏微弱可怜的灯烛骤然熄灭。
付尘鼻端充盈着热气,黑暗中,青年闭眼前划过一丝得逞的狡黠。
这男人讨好不得,非要刺激,甚么毛病……
付尘好不容易得了间隙平息,摁下宗政羲小臂,朝他吹了口气:“……说好的我伺候你,你别动,我动。”
宗政羲双手空闲,给他披了外衫,果触了一层冷汗。
“窗户没关紧……”他低叹道。
“正好……你转椅过去,赏赏夜景。”
“又胡闹。”
半窗上留下了一道扭细的剪影。
“……我方才是故意那么说的,你可别介意。”
“听出来了……不过,你真的希望我不介意?”
“……算了,”付尘低笑一声,“你还是介意着罢……不过,今后在正事上你也别管着我,我也不管你,就像你说的,各自为安,行不?”
“你不触我底线,我当然不会多管。”
“……你的底线是甚么?”
“你这条命,你这个人。”
付尘心尖一颤,动作僵滞:“甚么意思?”
“不为损毁心力之事,不做委曲求全之人。”
“……我、我答应你。”
一通汗水自青年额角毛孔划过,沿途滑过左颊上那条趴伏的蜿蜒蜈蚣,正好坠至男人挑开的上唇唇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