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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攸关之际,人下意识便是逃开,但是柏砚却硬生生推开他,替他生受了这一下。

    “阿砚……”萧九秦垂下头,嘴里的苦涩几乎要将他掀翻。

    何德何能,萧九秦问自己。

    如果说,今日柏砚只顾自己逃开,萧九秦不会有丝毫怨怼,比起让柏砚受罪,萧九秦宁愿一切让自己受着。

    即便,二人现在尚未和解。

    即便,在旁人眼中,他们之间仍是有血海深仇。

    但是所有的设想都是假的,萧九秦看着呼吸几乎不显的柏砚,心尖一点一点碎开,之前二人无数次讥讽嘲弄,好像又渐渐明晰,想到自己一次一次恶语相加,柏砚始终不曾退却。

    他忽然就更难受了。

    这个人是不会退的。

    他永远都是一副压不倒的模样,不惧流言蜚语,不怕责难陷害,明明看起来执拗又老成,其实剥开他的那颗心,这家伙还是软乎乎一颗热烈的心。

    萧九秦想,我好像恨不了他了。

    第36章 分桃 你怎么还不醒呢?

    痛……

    像是骨头被敲碎了, 又逼着重新一块一块的拼上去。

    柏砚汗湿了发,无意识地轻吟,他骨缝里像扎了针似的, 细细密密往皮肉外戳弄,直叫心肺也不住地颤然。

    萧九秦心疼得无以复加,由着柏砚指甲在他手心扣紧,血珠子糊了手心,但他像是丝毫不知道疼似的……

    柏砚昏迷了整整四个时辰还不见醒, 期间萧九秦未有一刻离开,贺招远找过来时他二人双手还紧紧攥着。

    “侯爷。”贺招远一身霜气,“堤坝已经派人去加固了, 米粮也一一分发下去,如今只等往陛前递旨。”

    萧九秦松开柏砚的手,又替他掖了掖被子,“出去说。”

    二人站在外边, 风起叶飞,贺招远先开口,“特地找了一位工部的官员前去细细查探过, 那堤坝就是人为损坏。”

    “用什么毁的?”

    “不足量的伏火雷, 又掺了一些易燃物, 虽效有所减弱,但用来炸年久失修的部分正好, 尤其爆炸声减弱,只要雨大些,一般都听不出来。”

    萧九秦看着东边,“霄阳府的人撤了吗?”

    贺招远摇头,“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