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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怀淳在宫中浸淫数年,他见惯了脏污,如冯妃这样的多了去了,在她们心中,一个孩子抵不过权势地位。

    “可是如今被我们发现了,她定是要弄掉这个孩子的,”柏砚想起之前给萧九秦说的,“我本意是想……”

    “既然她怀了这个孩子,那便不是她能决定的了。”怀淳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我已经找人看着了,那孩子暂时不会有问题。”

    柏砚所想怀淳已经想到了,“承……二殿下一行被刺杀,此事尚未查清,我总觉得与魏承枫也有些关系,现在他匆匆离开郢都反倒不妙,所以索性就先将他们母子二人拘着。”

    “你与二殿下……”柏砚有些担忧。

    “我与他自始至终都是主子和奴才的关系。”怀淳一开口,柏砚就忍不住往他面上看。

    若是旁人他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但是怀淳他自魏承澹要回来,状态便一直不大对劲儿。

    “就这几年他时常派人来打听你,料是也没有放下你,”柏砚憋了许久,也就说出来这么一句。

    他有心要劝慰怀淳,但是连他自己与萧九秦都是一笔烂账,他哪里有那个大脸去教怀淳如何去做。

    这么一想,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想想你我,都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与萧九秦,怀淳与魏承澹,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哪两个人要更艰难些。

    “你还未与萧九秦说开吗?”怀淳给他倒了一杯清茶,“当年本也不是你的过错,仔细说来连你也是受害者,他若总是故意为难你也未免太过分。”

    “我……”柏砚眉头几乎要皱成川字,“他也并没有为难我,只是‘我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手指无意识地搅着,“那些事搅在一起,要如何解释?”

    柏砚不是没有想过坦白,但是有许多事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启口。

    “起码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害得平津侯府出事。”怀淳盯着柏砚,“或者说,你到现在还觉得是因为你的缘故,致使他家破人亡?”

    一句话,柏砚彻底怔住。

    不愧是怀淳,不需要赘述许多,只需一句话就让他破防。

    “当年,是我最先得到消息,但是……”柏砚攥紧拳头,“明明我可以将消息早一刻送到萧叔手上,但是却……”

    “那不能怨你。”怀淳按住柏砚颤抖的胳膊,“你不知道那消息那样重要,而且在那个时候,你的选择无从指摘,只是……一切偏偏就是那样凑巧。”

    怀淳忍不住叹气,“我也无数次告诉自己,不应当信命,但是柏砚……有时候,不得不信命,你是如此,我是如此,平津侯府亦是如此。”

    “所有人都没有罪过,有罪的是老天,它偏要逼得不信命的人去信命。”

    柏砚眸子赤红,“我后悔过……”他忽然抬头看着怀淳,“你知道吗,无数次我做梦梦见萧叔,梦见平津侯府的每一个人,他们问我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转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