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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儒理来不及客套,直接开口,“薛正鸣要被砍头了!”

    柏砚一愣,“怎么可能?!”

    “昨日一大早,大理寺有人击鼓鸣冤,对方告薛正鸣不仅逼迫女子,而且杀了人家爹娘,并且占田一事也冒出来一份新的证据,说是那些疯了的人也是薛正鸣所为。”

    “对方的身份查过了吗?”

    “查过了……”严儒理有些犹豫,柏砚看他模样,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查过了才觉得荒谬,就目前的人证来看,正鸣他的确……”

    “的确罪名属实?”柏砚更觉得不可思议,之前他与严儒理多次查过此案,因为事关薛正鸣,他们二人不敢马虎,但是不管怎么查,最后都只是那一个结果。

    薛正鸣有罪,但罪不至死。

    而且,就明面上的罪名都是掺了水分的,只待查明便能还他一个公道。

    没想到不过一段时间,忽然又冒出来个证人,又罗织了其他罪名。

    “那……老师他现在……”柏砚面露忧色,“此事对他而言本就是一个打击,先前你我还能骗他不会有大碍,现在……”

    “那所谓证人从一开始就写了一封信交给薛府管家,所以在他击鼓鸣冤之前,老师已经知道了。”

    柏砚一听,脸色更加难看。

    “老师他本就身子不大爽利,这些年一桩桩事都是负担,薛正鸣一出事,他怎么受得住?”

    “就是这个道理。”严儒理紧赶慢赶跑来找柏砚,就是想找个能出主意的,郢都大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当初见薛家出事,一个个都恨不得跑来踩上一脚,事到如今,更多的还是看热闹的。

    柏砚虽不在现场,但是也不难想象薛老受了多少流言蜚语。

    “我随你回郢都。”柏砚当机立断。

    严儒理一愣,“那绥阳山这边呢?”他走之前只听说从宫内发出一道旨意,至于内容一概不得而知。

    所以他才没有写信给柏砚催他回来,而是自己日夜兼程跑来绥阳府想要柏砚给他支个法子。

    “绥阳山有萧九秦。”柏砚想到户部克扣绥阳府的救济粮,又道,“薛正鸣没有仇人,忽然对他发难应当不是冲他来的,或者说,是薛正鸣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抑或,近些时候有人与他见过面。”

    柏砚皱眉,“你可听说近来谁还见了他吗?”

    严儒理一愣,“除了我定时去看他,就只剩大理寺的人了,”严儒理说完又摇头,“不对,前两天好像还有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