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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复杂难言,地下跪着的人又说了一句话,直叫他眼前一黑。

    “大人,平津侯在辽渝府中了颂部的埋伏,兵马四散,侯爷他也……生死不知!”

    辽渝府其实距离贵溪府不远,但是多山地丘陵,易在此地设伏,萧九秦他赶着去救百姓,若是一时不慎中伏……

    “大人!”谢屏紧紧扣住柏砚的肩膀,“侯爷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

    柏砚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了,他这几日其实一直悬着心,按理说松花应当能很快的找到萧九秦,但是好几日了都没有任何消息。

    柏砚每每都告诫自己要稳住,或许是松花遇到了什么情况,又或许萧九秦不便……但是这些都是柏砚自己骗自己的,他不敢深想,因为没一个可能都叫他难以呼吸。

    倘若,萧九秦出事了……

    他问自己能不能活得下去,这世上让他牵挂的人都不在了,活着就只剩折磨了……

    “谢屏你!”

    柏砚颈后一疼,身子软下去,旁边诸人看着谢屏将柏砚一掌打晕,都惊得险些跳起来。

    可将这一切都做完的谢屏冷着脸,将周围的人都扫了一遍,“难保北狄人不会再偷袭,几位将军还是先去排兵,柏大人这边,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要来吵他。”

    “可是柏大人若是醒来……”

    “那是我的事情,你们只管守城,其余的,莫要多嘴。”

    之前好声好气的人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诸人有心要为难他,却见谢屏拿出一个玉牌,诸人心尖一跳,顿时不敢开口了。

    城中的人都忙着守城,百姓也撤得差不多了,谢屏随便牵来一匹马,艰难地将柏砚扶上马,他却没有坐上去,而是勉强将他护好,慢慢地牵着马回到府里。

    府里的下人一见柏砚这模样,都连忙跑过来,一边和谢屏将柏砚从马上接下来,一边连忙收拾出来一间屋子。

    这段时日知府府邸一直都是伤兵住的地方,不管是厢房还是偏院,甚至连主院都塞了满满当当的人。

    如今柏砚这样昏迷着,他们也不敢再将柏砚送到书房里,他们只能找一间比较干净偏僻些的屋子,将柏砚先安置好。

    其实也不怪他们这样手忙脚乱,而是柏砚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书房,为的就是他住的屋子能多住点人。

    可现在他成了这副模样,府里的下人就是再心大,也不敢将他再放到书房里,谢屏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嘱咐府里的下人将柏砚伺候好,临走时,又递给他们一瓶带着怪异味道的药。

    “将这东西点在大人睡觉的屋子里,今日便将他好好休息休息。”

    伺候柏砚的丫鬟有些犹豫,给柏砚下药那可不是小事,但谢屏不是很在意,他微微弯腰给她们解释了下。

    听他这样一说,府里的下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看得见柏砚这两日的辛苦,所以他们都点点头,找了一个大夫,给柏砚看了看身子,又仔细派人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