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私下里听人说自己跟大虞黑衣旅的第一位大统领长得一样,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随我去见见太后娘娘。”李熹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
阿星顿时被他这笑容骇得浑身微微一颤,道:“遵命。”
李熹当真只是带他去太后那里走了一圈而已。
每次他都只是跟在皇帝身后,不用说话,甚至都不用向太后娘娘行礼。皇帝与太后娘娘说过几句话,就会离开。
太后总是有些僵硬,盯着他,有些发抖。
只有宫女内侍们知道,太后娘娘见到那人之后,当晚就又做起了噩梦。
纯粹是因为心里有鬼,看不得阿星这个样貌与靖平武侯一模一样的人。
阿星自己也习惯了,皇帝陛下就是喜欢用他去折磨人。
陛下骗他,说喜欢他,其实只是把他留着身边,利用他而已。
可他又能怎么样,陛下是皇帝。
太后一连几天没睡好,宫里瓷瓶不知道被摔了多少个,天天诵经念佛,还请兴恩寺的和尚来做法事。
吴士忠听闻此时,都在吴彰搀扶之下,颤颤巍巍进了宫。
太后手里拿着串佛珠,口中念叨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吓得抬头。见是自己兄长,刚松口气,又站起身走过去,拉着吴士忠喃喃道:“兄长……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吴彰皱眉道:“太后娘娘,那只是皇帝的一个男宠而已!”
奇了怪了,死在太后手上的人还少吗,怎么偏偏对白纠那么恐惧?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他没死,他一定没死。只是小皇帝疑心病重,他还在试探,还在等皇帝信任他……等他把什么都说出来,就完了……全都完了!”
吴士忠气得胡须都快竖起来:“你又是让人做法事,又是说他会把当年的事说出来,他到底是人是鬼?”
太后一怔:“他是鬼,他不甘心,他回来找皇帝要公道了!”
“你……死人能说什么话!那个阿星进宫都几年了,他说过什么话!他只是长得像罢了,他要真知道什么,何必要等?”吴士忠手中拐杖连连敲地,“把这些和尚撤了!皇帝就是故意吓你!”
太后哪里敢让人走,为了晚上能睡好,依然是诵经礼佛,请求佛祖保佑护持。
宫里依旧一连几天鸡飞狗跳,太后是心惊胆战了,李熹就开心了。
李长明都能察觉出哥哥心情是特别好,今天召他到御书房提点他,语气都温柔了不少。
“西域就火罗一块难啃的骨头,把火罗打下,以后的事就好解决了。慢慢来,不急在一时。这次就这样吧,已经是打了个大胜仗,该歇歇了。”
李长明倒是爽快地点了头:“嗯。火罗跟乌环一样是个强敌,还得等个几年。”
打仗花钱,不能太过火了。
听他没跟往常一样动不动就要发兵一鼓作气打下去,李熹也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