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他缠绵地唤:“卿卿。”
你恍然大悟的瞬间,连皮带心儿都烂透了。
现在,你弄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给不起,也要给。
1
他就这样跟你做了姘头,君不君,臣不臣,白日里为你卖命,夜里又要被你变着法儿作弄到腿软。
被折磨的狠了,上了朝腿都站不稳,可他仍是一如既往的隐忍。
天长日久,你竟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他也是有几分愿意的。
中秋那日,你悄悄潜进他的府邸,想同他私会,却瞧见他一身雪白的衣衫,枯坐在漫天纸钱中,眉目柔和地哼一首旧朝歌谣。
他在给旧主祭奠。
那软弱无能的君王,正是死在这一日。
仿佛兜头子一泼冷水,将你浇醒了,连关节都冻得麻木了。
他瞧见你,有些诧异,你却笑了起来,从身后拥紧了他。
“丞相是在等我么?”
2
你本以为他会露出耻辱的神色,可他却比往常更为热情。
“卿卿,卿卿。”他攥紧你的肩膀,咬着你的耳朵吻。
你却仿佛在他眼底看到了另一个影子。
“你拿我当谁了?”你抓着他的头发问。
“您就是您,”他的声音清淡,仿佛正在发生的情热和欲望都是幻觉,“各取所需罢了。”
他还坐在你怀里。
纸钱被火焰泯没的气味萦绕在你的鼻端,他炙热又潮湿地吻着你,苍白的衣袍在起伏中颤抖,像是被钉在滚烫铜柱上的祭牲。
他喊了你许久的“卿卿”。
3
你想起他给旧君的遗孤讲书。
讲的便是“卿卿”二字的典故。
君唤臣卿,夫唤妻卿,本是尊卑有序。
可夫妻恩爱,便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
彼时你在门外听着,嗤之以鼻。
如今这可笑的两个字,却从他的嘴边,辗转推挤到了你的舌尖儿。
借着一个吻的功夫,粘牢封死,教你再也吐不出来。
你知道你不该问。
可还是忍不住问了。
“怎么?他也能弄得丞相这样舒服么?”
他扶着你的肩头低低地笑。
“只做了几次,并不如你。”
“他身子不好,也青涩,连妃嫔都不常临幸。”他的声音和缓,又骤然急促,继而温声道,“只是偶尔兴起,有过几次。”
他的主君温顺,做累了,还要抱着他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