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就问你:“是奸是盗,你难道不知道?”
是奸。
你轻哼了一声。
他慢慢说:“魏伐檀之罪,圣上可有定论了么?”
“他不是有骨气的很,用不着你讲情么?”你嘲讽,“上杆子卖人情,丞相也不嫌掉价。”
他没反驳你。
你便没法再嘲讽下去了,撇过头冷声道:“我留那老匹夫一条命,全须全尾胳膊腿儿不缺,剩下的便不保证了。”
谋逆行刺,这老匹夫真是好大的运气。
他眉宇间便终于流露出一丝轻松来。
你却又见不得他为了那老匹夫高兴,将他扯到近前来,轻轻咬他的耳垂低语:“丞相莫高兴得太早。”
“江疑,你又该当何罪?”
53
那老匹夫的账算了,江疑的账自然也是要算的。
你摩挲着他的后颈,眸里阴晴不定。
“听凭圣上发落。”他神色平静。
“按律当斩,”你这话显然吓唬不到他,便换了一法子,轻声道:“可如今我又离不了丞相。”
你的指尖儿顺着他的后颈,摩挲到他的眼尾:“刺字黥面如何?”
他的睫毛明显颤抖了。
你便恶意摩挲着他的额头眼尾:“在丞相脸上……写个萧字。”
从前奴仆才这般黥面。
被买下,独属于某人的奴仆。
“好么?”你趁机用嘴唇轻触他的脸颊。
他愣了片刻,不自觉攥紧了自己的衣摆,垂首低眉道:“好。”
他何等高傲的一个人。
你盯着他的眼睛,他却屈辱顺从地垂下眸。
你让人拿笔墨来。
“我亲自来给你写,”你冷声道,“必不能让他们刺歪了。”
“抬起头来。”你说。
他便抬起头,下唇被他自己咬得血红。
你看不惯,用干涩的笔尖儿点了点他的唇,他却忽得伸出了舌尖儿。
将笔锋一寸一寸润湿了,又卷进口中,咬住了。
他静静地,近乎挑衅地咬着你的笔尖儿,眼神儿下头藏着无声的怒意。
“松口。”你说。
他只能用舌将湿漉漉的笔尖推出。
他显然忍着气、又含着辱,不愿再看你,却又被你扣住了后脑,不得不看你。
你这才回过神儿来,当真沾了墨,细细地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