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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相 刑上香 1045 字 6个月前

    “我早说过,你有一天会后悔。”

    你说。

    顾瑢说:“我记得。”

    他慢慢说。

    “你还给我讲过许多塞外事。”

    那时你不过为了讨好他。

    他似乎在城楼边向外探身,有一句没一句同你闲聊。

    “阿凝总怕我轻信吃亏,我虽自觉愚笨,却看人很准。”

    “十二个伴读,阿凝是最聪慧良善的,我一眼便看得出,这才天天捉着他不放。”

    “你进京时,眼神很亮,阿凝说你箭术高超,能塞外猎雁,才能练就这样的眼睛。”

    “我那时便想,你或许有一日会回来。”

    说了几句,又问你:“你会用剑吗?”

    “会。”

    “像画本里的豪侠。”他说。

    他说到这儿时,被冷风呛得咳嗽。

    你厌烦他一口一个阿凝,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可又不知为什么,耐着性子听过了。

    他说着说着,天色昏黄时,似乎终于累了,住了口。

    “我该走了。”他说。

    你抽出剑,扔在他面前。

    “当啷啷”铁声落地。

    他并不意外,俯下身拾起。

    城楼风大,他单薄的衣袖鼓起招展,如濒死的白鸽。

    你面无表情:“要酒吗?”

    他摇了摇头。

    你问:“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他说:“来日若阿凝回来,莫与他为难。”

    你并没答应他,他也并不强求。

    他握紧了剑,用一种笨拙地姿势,放在自己脖子上。

    他放江疑自由。

    也放自己自由。

    手腕用力的瞬间。

    他松手了。

    你鬼使神差地,扔了一颗石头。

    又将剑击落了。

    你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俞地以南,边境以外。”

    “我只当顾瑢死了。”

    被你亲手杀了。

    151.

    你就该杀了顾瑢的。

    你恼怒地想着。

    江疑正在屋里头针灸,你见什么都心里头烦闷,干脆拿了剑去练。

    你弓马娴熟,剑术也凌厉,丞相府花园不大,哪里禁得起你摧残,劈砍之下就如狂风过境,一片狼藉。

    连缸里的金鱼都沉底吐泡,不敢冒头。

    你想,若不是你那日将江疑从神像里掏出来,现在他已经同顾瑢双宿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