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然后低头对上还在揪着她衣摆的贺嘉,“把手松开吧。”
贺嘉的眼睛瞪大,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微不可察的害怕和恐慌,他眼里漫上一层浅浅的水光,揪着林渡衣摆的手不断收紧。
“我不是故意闹事的,亲爱的,你听我说——”
“嘘。”林渡无视坐在床上的陈川和靠着门框的邓寻年,低头亲密地用食指抵住贺嘉的嘴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不过最近我觉得你压力太大了,你脸上的伤也伤了两次,好好回去休息好不好?”
贺嘉将嘴里所有的辩解都吞了回去,他知道这就是在隐晦地告诫他‘再一再二不再三’,警告他她已经容忍了两次了,如果再发生第三次这种事情,她就不会再原谅他。
贺嘉的眼睫颤了颤,点点头,然后不舍地将林渡的衣摆放开,站起身离开。
他知道如果他不想然后让林渡生气的话,他这时候必须听话。
这是他这十几年里学会的经验。
邓寻年冷眼看着贺嘉强装淡定地走出房间,还好心地侧过身子给他让了个道。
“学长。”他转头看向林渡。
林渡瞥他一眼,“学弟,这个点也不算太早了,他也不过是伤了一点脸,校医已经涂好药了,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邓寻年皱了一下眉,他目光扫过后面的陈川,“既然陈川学长的伤已经涂好药了,不然我们就一起走吧?”
“对啊,我也没有什么事了,就一起走吧。”
陈川试图站起身,却被林渡一个眼神给钉在了原地。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莫名的不祥的预感宛若乌鸦一般在心头盘旋不停,他直觉留下来会听到什么他不喜欢的话。
“学弟,不要紧,我和他正好有话要说,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去找你。”林渡这是在用‘奖励’来让他离开。
邓寻年皱了皱眉,心里知道这是林渡在平衡几人的做法,甚至他知道林渡在不满今天他故意挑事的事情。
可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完全无法拒绝林渡摆在明面上的奖赏与惩罚。
他点了点头,乖巧地转身,“那我就先走了。”
等邓寻年走了,房间里便只剩下陈川和林渡了。
安在墙壁之上的钟表一刻不停地继续转动,咔嚓咔嚓,表针转动的声音意外地和陈川心脏跳动的声音重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