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父皇似是清减了些,是何原因?”
“回三皇子,近日朝中政事繁多,皇上日夜操劳,近日食欲不振,用的膳食是比平日少了些。”
傅南陵眉头紧皱,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道:“政事繁多?那些大臣是干什么吃的,朝廷养他们有何用?”
“三皇子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
庞立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在傅连朝身边服侍多年,他很清楚傅南陵在傅连朝心里的分量,傅南陵说这话可以,傅连朝听了非但不会怪罪,还会说他孝顺,可他一个奴才可不敢搭话。
“那些大臣也就罢了,你跟随父皇多年,怎的也不懂为父皇分忧?父皇胃口不济,定是那饭菜不和口,为何不多寻几个厨子,给父皇换换口味?”
庞立一听,连忙跪倒在地,道:“是,三皇子训斥的是,奴才伺候不周,确实该罚,还请三皇子降罪。”
傅南陵的性子众所周知,阴晴不定,又心狠手辣,这浮华宫每年光是打死打残的奴才,就得有几十个。庞立虽然在别处能有几分脸面,但在傅南陵这里那也是得小心翼翼,唯恐惹怒了这个小祖宗。
“念在你伺候父皇多年的份上,今日便不重罚,你就在这儿跪着,父皇何时出来,你何时起身。”
“是,奴才遵命。”庞立松了口气,偷偷用衣袖擦了擦冷汗。
半个时辰后,傅连朝打开殿门走了出来,眼眶微红,似是哭过。他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庞立,微微皱眉,道:“怎的,这奴才惹陵儿生气了?”
傅南陵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儿臣是嫌他蠢,父皇胃口不济,也不知想想法子,就罚他在这儿跪着。还有那些大臣,整日里也不知忙些什么,什么事都要父皇操劳,要他们何用。”
傅连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为君者,本该勤勉,才能造福百姓。朕无事,陵儿放心。”
“那父皇待会儿定要多吃一些,把身子补回来。”
“好,多吃一些。”
两父子欢声笑语,相亲相爱,而傅南平却跪在宫门口。膝盖渐渐麻木,冷汗浸湿衣襟,即便路过的奴才都来去匆匆,低垂着头,不敢看他,傅南平脸上也觉火辣辣的,心里更是怒火中烧。
同样遭遇的庞立脚步缓慢的走了过来,没办法,腿脚刚刚恢复知觉,就像针扎的一样,想走快也不行。来到傅南平近前,他躬身行礼,道:“二皇子,皇上口谕,让您即刻回府,面壁思过,为期三日。”
傅南平匍匐在地,平静地说道:“儿臣领旨,多谢父皇教诲。”
庞立看向身边伺候的小太监,皱着眉说道:“还不赶紧将二皇子扶起来。”
小太监一听,连忙走上前,将傅南平搀了起来。傅南平看向庞立,惭愧地说道:“庞公公,今日之事确是我做的不妥,还请庞公公代为向三皇弟转达,就说改日我定亲自上门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