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翎岚心中暗笑,傅南陵是摆明了将高夫人的怀疑对象,引到张汉臣身上,他是用这种方式,诱导高夫人说出有关张汉臣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傅南陵不直接去问高瑾,毕竟是张汉臣搬倒了他,按道理来说高瑾应该更恨张汉臣才对。
高夫人眼中出现焦急之色,道:“大人,您切莫被张汉臣那个奸贼骗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南陵感兴趣地看着高夫人,道:“哦?此话怎讲?”
“张汉臣之所以不与夫君同流合污,并非他品行高洁,而是因为他与夫君有宿怨。”
“宿怨?我向来喜欢听故事,高夫人不妨详细说说。”
“大人,犯妇自知有罪,不敢请求宽恕,只求大人能保犯妇幼儿一条生路,他方才两岁,人事不知,定不会做出有碍大人和朝廷之事,若大人答应犯妇之请求,犯妇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高夫人这是在跟我讲条件?”傅南陵的语气依旧很淡,却能让人听出他的不悦。
“犯妇不敢!”高夫人匍匐在地。
傅南陵沉默地看着高夫人,房内安静地听不到任何声音,季翎岚只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方才只是垂着头跪在地上的另外两人,也本能地匍匐在地。
季翎岚坐在轮椅上,安静地看着傅南陵,虽然他心有不忍,有心要帮那个无辜的孩子,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插话的时候。
“好,若高夫人所说,其价值能抵得过一条命,那我便应下。”
高夫人闻言不禁松了口气,欣喜地说道:“多谢大人!”
身边的两名妇人见状像是看到了希望,纷纷开口说道:“大人,求大人宽恕我们的孩子,求大人开恩饶他们一命!”
见傅南陵眉头微皱,小李子即刻出声说道:“放肆!再喧哗,大刑伺候!”
两名妇人被吓的一个机灵,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却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跪在高夫人左侧,眉目姣好的妇人,乞求道:“大人,犯妇是高瑾的宠妾,知晓他不少秘密,犯妇什么都愿意说,只求大人饶我女儿一命。”
另一名妇人也开了口,“大人,犯妇也知晓,求大人饶过我女儿。”
傅南陵看着堂下的妇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道:“能否保得住你们的儿女,就看你们提供的信息是否有其价值。那便由高夫人先说吧。”
“是,大人。”高夫人停顿了停顿,接着说道:“高瑾与张汉臣原本是同乡,故居都在辽广的陵城。张家和高家原本是世交,在陵城也都是有威望权势的家族,一切宿怨皆因一名女子而起。”
“女子?何等女子能让两大世家结了宿怨?”
“回大人,女子名叫如燕,原是陵城郊外长柳村农户的女儿,一次偶然的机会,高瑾和张汉臣结伴出游,碰到了上山采茶的如燕,两人皆对如燕一见倾心,心里打定主意要将如燕迎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