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张汉臣做了武将,高瑾做了文臣,两人同在辽远就任,明着相安无事,其实一直在内斗,只是高瑾与孙毅联手,张汉臣独木难支,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傅南陵讽刺地笑了笑,道:“原来高大人和张大人还有如此精彩的往事。不过这倒是给张大人找了推脱的好借口,他也是因为自身难保,所以才对辽远的事听之任之。高夫人,你这番话的价值,可抵不过一条人命。”
高夫人心下一急,连忙说道:“大人莫急,犯妇还未讲完。”
傅南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小李子见状连忙去换茶,临走前不忘将季翎岚面前的茶杯也端了去。
傅南陵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哦?那就请高夫人继续。”
“张汉臣之所以被高瑾拿捏,还因高瑾手里握着他的把柄。”
傅南陵和季翎岚对视一眼,问道:“什么把柄?”
“昭明十二年,岚国入侵边陲重地交城,梁河梁大人领命前往支援,那时张汉臣只是一名副将。两军一次交战中,梁大人身受重伤,被打落马下,是张汉臣冒死将人救出。因此事,梁大人对张汉臣十分信任,时常与他商议战事,并在战报中对其赞赏有加。可梁大人却不知,自己信任之人,一心想着将他置于死地。”
一直未曾说话的季翎岚,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张汉臣与那位梁大人有仇?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高夫人等了一会儿,见傅南陵没有出声阻拦,回答道:“只因梁大人挡了他的路,只要梁大人还活着,张汉臣的晋升之路,就会遥遥无期。”
季翎岚疑惑地问道:“怎会如此,梁大人不是对张汉臣赞赏有加么?有了他的举荐,张汉臣的晋升之路才会更快吧。”
傅南陵为他解惑道:“阿岚有所不知,当时辽远的都指挥使乃是梁河,张汉臣应是他的副手,在我朝为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在正职未卸任之前,副职不会被晋升,除非是皇上特别提拔。”
“原来是这样。”季翎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那后来呢,张汉臣是如何害死的梁河,高瑾又是如何知晓此事?”
高夫人接着回答道:“当时梁大人虽然伤重,却也只是皮肉伤,原本应是调养一段时日便能大好,可事实却是梁大人的病情迟迟不见好转,缠绵病榻一月有余,竟不治而亡。”
听到这儿,季翎岚微微皱起了眉,猜测道:“难道是随军医师出了问题?”
高夫人恭维地说道:“大人睿智。张汉臣收买了随军医师,让他在梁大人的药里动了手脚,以致梁大人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来越重,最后不治而亡。”
“军中医师只有一位?”
“原有两位,其中之一在两军交战之时被敌军射杀。”
“若是这样,那医师动起手脚可就方便多了,增加药量,或者让梁大人食用与药物相冲的食物,都能致使病情加重。”对于这一点,在场人没有比季翎岚更了解。
“大人所言极是。那医师得手以后,原以为张汉臣会信守承诺,却不想他要杀人灭口,不过好在他命大,被人所救。救他的人正是高瑾埋在张汉臣身边的钉子,所以对于此事高瑾一清二楚,也因此张汉臣被高瑾钳制多年。”
“那名医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