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低头看了看身上长长的白袍子,眼睛一亮说:“这袍子宽大。都垂到脚面了。咱们两个都瘦。我就躲在袍子下面说话。”
楚浔看看巧儿的身量。她也就到楚浔的下巴,娇小玲珑。确实可以藏在袍子下面。
“你容我再想想。”
“哎,别想了。我先给您扮上看看。”巧儿说着拿出了粉盒。
她回身对陈峰说:“陈大哥您先回避一下。等我给爷扮好了你再来看。”
“哎……”陈峰只答应了一身,就一跃消失在窗口。
此时巧儿已经拿着粉扑逼近楚浔了。
“王爷,为了奕王妃,您就屈就这一次吧。”
半个时辰后陈峰折回来。这一次他没敢跳窗。
巧儿打开门把他让进客房的时候,陈峰立刻被面前仪态万方,绰约多姿的身影惊呆了。
“陈大哥,你看像不像?”巧儿笑着望向斜靠在案几边,粉雕玉琢的楚浔问陈峰。
陈峰先是使劲点头,紧接着眼里氤氲了水汽。眼角变的通红。
“真是太像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陈峰,此刻已经哽咽得说不出整话。
楚浔本是矜持的回避陈峰的目光。此刻也不由得动了情。他垂下眼,薄薄的唇抿的紧紧的。
“王爷……”陈峰突然跪在地上,哑着嗓子说:“您一定要给奕王妃伸冤呀。”
楚浔闻言,默默在袍子下攥紧了拳头。
这一夜云低风劲,月色惨淡。
严罗氏洗漱后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胖胖的身躯。她守寡多年,如今与儿子一家住在庄子上。
这几日庄子上的蹊跷事已经传遍了邻里。邻居们表面上不说。背地里却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大家都说她严罗氏验尸的时候必定是碰上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才会有这么多不祥之兆发生。
严罗氏自己一辈子干过不少亏心事,也没有被鬼找上门过。她自以为命硬,百毒不侵,但是这一次确实开始心虚了。
若是算起来她经手验尸的死者,地位最高,冤情最大的,都非奕王妃莫属。想到四年前的情景,严罗氏的一颗心就悬得高高的,似乎只有一根线悬着,随时都会跌落。
门外狼嚎阵阵,又一阵阴风呼啸而过,吹得木门吱扭作响。
严罗氏正欲起身上紧门闩,那紧闭的大门突然轰隆一声从外面推开。
眼前是层层浓雾,熏得她睁不开眼,待到清明时,严罗氏的一双眼珠几乎吓得要跳出来。
只见大门处飘飘忽忽站着一个高挑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