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行,我的大通房有见识。”
巧儿咧嘴笑笑,趴在有些油腻的案上,拽过来蒜辫子拨弄着问:“我刚刚听这些婆子们老是提盐呀盐的,这定边到底是什么地方?”
楚浔吃了一碗面,头上冒出来细小的汗珠。他用帕子细细的擦了嘴唇,才说:“定边是盐库,也是产池盐的地方。咱们汉西人饭桌上的盐都指望这里呢。”
“啊,怪不得。”巧儿咽了口口水继续问:“她们管晚娘叫大总管。”
楚浔低头偷笑,那个小丫头如今也是大总管了,看来人人都喜欢这个“大”字。
见楚浔不接话头,巧儿眼里闪过落漠,她撑着案几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我扶您回房吧。我给您和……晚娘铺床。”
楚浔跟着起身,摇摇头说:“晚娘估计已经睡下了,你给我铺床就好。”
“那……今日您和她不睡一处?”巧儿诧异,她来伙房就是为了打探晚娘的底细。那些个婆子嘴长,没两下就套出了实情。
那些人说晚娘出身不明,是王爷的外室,养在这里好多年了。要不这么要紧的大总管一职也不能给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呀。
楚浔倒是一脸不以为意的说:“我们好久不睡一处了。”
这么说以前睡过,这久别胜新婚,没有分头睡的道理呀。
巧儿跟在楚浔身后走进夜色里,她搜肠刮肚的想,突然瞳仁一缩道:“爷,今夜您是不是不能勉强?”
她想到那一次楚浔说要她交投名状,后来却自己服软,只是要抱,他表面装的若无其事,夜里其实犯了心疾。莫非今日他和晚娘分房睡也是因为心疾?
巧儿如此想着,赶忙伸手摸他的心口,却被一只手死死攥住。
“你是想在我生辰之日气死我嫁出去吗?”楚浔狠狠瞪了她一眼,在黑夜里那眼神像寒光一样。
他见小丫头吓得立在原处,又压下火气说:“别瞎猜。我吃了面舒坦的很。”
巧儿还是不信,趁着月色看他的脸色,似乎确实没什么异样。
楚浔忽略她探寻的目光,用两手握住她的小手,又意味不明的笑起来。
“过来,别乱跑。你喝醉了,小心跌进池塘去。”楚浔一面说一面把巧儿的手揣进怀里。
“我哪里醉了,我还能跑呢。“巧儿不服气,刚往前半步,脚下长了青苔的石板突然打滑。
“哎哟……啊……爷你这是干甚……嗯……”
一只黑猫从树后惊起,轻轻一跃上了墙头。猫儿冷着脸,瞪着橙黄的眼睛望着墙下荒唐的两人。瞳仁眯成一条缝,尾巴轻轻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