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起拳头来轻轻的咳,越咳喉咙越痒。
此时院外传来脚步声,只见晚娘火急火燎的走进院子,还没到门口就喊:“王爷……”
楚浔心下纳闷,晚娘刚才明明是赌气走了,怎么自己又转回来。
他这个幼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与哥哥姐姐拌嘴后都是要别人哄才下台阶的。怎么会这么快就不计前嫌了?
“王爷……”晚娘一脸焦急的说:“院外聚了好多盐田的工人,他们听说花马池要重新开始采盐,要来和王爷论断呢。”
“论断?哼!”楚浔冷哼一声说:“来的还真是快呢。我倒要看看有什么花样。”
楚浔带着巧儿和晚娘两人径直出了院子,来到大门口,只见陈峰提刀已经挡在门前。
“爷,不能去……”陈峰为他的安危担心。
楚浔从门口望出去,却见大门外乌压压站了百十来号人。前排的人竟然还披着麻带着孝。
楚浔心下一沉,回头问晚娘说:“这些都是采盐的工人?”
晚娘眼力好,她仔细看了看,肯定点头说:“都是附近的相亲,也在盐场做工。”
“既然是自家工人,有何好怕!”楚浔说着已经跨出了门槛。
门外的工人本来闹哄哄的喊,见一身白衣翩翩公子跨出来,立时就住了声。
楚浔走到大家面前站定了,负手含笑问:“诸位乡亲们今日有何事要论断?”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来的时候信誓旦旦,此时却都指望着别人出头。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终于一个站在前排年龄稍长的人跨出一步,却是一上来就磕了个响头。
“草民们今日是来恳求王爷,那花马池断断不可再采盐。这半年以来出了好几条人命了,我们实在是怕呀!”
一旁的人见到有人出头,终于胆子也大了,几个戴着孝的人齐刷刷跪下喊:“王爷,求求您,别再让我们去那花马池啦……”
楚浔背着手一言不发,等待着他们下一步的戏码。
此时后排有人喊:“若是非要我们去送死,我们就不干了!”
“对,不干了!”
“对,不能送死!”
………
楚浔眉头微颦,抬起了手。大家不明所以,纷纷收声。
他清清喉咙,指着那几个戴孝的说:“本王也是近日才听说有人因为花马池的缘故遭了意外,本王深感痛心。”
他回头对晚娘说:“去把账房叫来,这些相亲理应得些抚恤。这样吧,凡是因公丢了性命的工人,一家领一百两纹银。受伤的领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