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那人衣襟翻卷,腹间一片雪白。楚浔却是浑然不觉,只颦着眉头,领口微敞,偶尔轻轻吸口气。似乎是既难受又受用。
墨江想着自己和这小王爷耳鬓厮磨一同长大,常年里外屋睡着。这位王爷何曾与女孩子如此授受不亲过?
“我……我突然想起娘家还有点事。要不……还是收拾收拾早些家去吧。巧儿一路上照顾爷,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墨江有些落寞的说。
她倒也不是嫉妒巧儿,只是看着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主子,转眼要易手他人,而且是完全被别人占有,难免心酸失落。
楚浔睁开眼睛,按住巧儿的手,假惺惺道:“当真这么急着走?”
“嗯!当真!”墨江肯定点点头。
巧儿低着头,眼里划过一丝欣喜。她其实有点怕墨江。自己进府时一直是墨江□□的。可是如今这王爷一日也离不开自己,天天扯着她在帐子里睡。若是墨江在外屋,大小动静都听的真切,自己这张小脸往哪里搁?
墨江言出必行,很快开始收拾东西。待到巧儿给楚浔喂药时,墨江已经拎着小包袱请辞了。
主仆倒也没有多依依不舍,墨江很快出了门,楚浔开始看着这碗药发愁。
这是杜仲给他开的催吐的药,他肚子里还有淤血,需要都吐出来才行。
“你说这杜仲是不是下手太狠了?”楚浔再一次从药碗里抬头问。这药一股子马粪味,还没喝已经要吐了。
“王爷你喝酒的时候不是也挺狠的?”巧儿没有心软。她拍拍楚浔的后背示意他别磨蹭了,该来的怎么也逃不过去。
楚浔深呼吸,捏住鼻子,仰头咕嘟嘟喝尽了那臭哄哄的药汁,心中盘算着等自己能下地了怎么去和杜仲拼命。
只是拼命的念头还没成型,胃里已经翻搅起来。
楚浔难受得满头大汗,在巧儿怀里上下辗转,按都按不住。
巧儿怕他心悸发作,咬牙跺脚在他腹间使劲按揉,那人胃腹一阵痉挛,才吐出几口深褐色的淤血来。
“呃……往后……再也不喝酒了!”楚浔任由巧儿给自己擦拭着嘴角,捂着胃缩回枕头上,深深的喘息着感叹。
巧儿见他完全失了血色的唇,也不忍心再责备,只是默默的起身收拾狼藉。
待她端着脸盆回到暖阁里时,楚浔手里再次捏着那封书信。
“才缓过来些,还是睡一会吧。省的饿。”巧儿走到他身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