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楚浔拜见陛下……”他说着颤颤巍巍要跪,被胡公公一把上前搀住了。
楚浔身子一僵,他几乎看到藏在阴影里的贾迪握住了宝剑。
好在老阉党是真心要礼待人质,他眉开眼笑的弓着身子喊:“给王爷赐座……”
楚浔冷笑一声答:“楚某只是一介草民罢了。”
首辅抢先一步上前行礼说:“王爷莫要见怪。刚刚圣上已经赐下旨意,恢复王爷的蕃号。如今大敌当前,汉西百姓和守军都要主事之人,还请王爷辛苦辅佐陛下。”
此时太监抬过椅子来。楚浔犹豫着看看那椅子。在大殿上除了皇上谁敢坐着。可是他实在是头晕心悸难忍,估计坚持不了多久,迟疑一番,只好坐下。
他揉揉心口,压下狂乱的心跳,抬眼看看流着鼻涕的皇帝,苦笑摇了摇头说:“楚某势单力薄,何以辅佐圣上。”
首辅叹息说:“匈奴刚刚送信进来,要大齐送陛下为质,如今……宫内需要主事之人呀。”
“这……”楚浔猛的站了起来,他死死抓住椅子,脸上的颜色都褪尽了。可是声音掷地有声:“大齐理当殊死一搏,怎可把陛下双手奉上。这与亡国有何异处?”
禁军统领贾迪走出来说:“如今城内只有兵力三千,匈奴大军上万人,打开城门只有送死。”
“可是……国不能一日为主呀!”楚浔捶胸顿足。
众人也是哀叹,楚浔平复情绪,慢慢抬起头扫视众人,把目光锁定在皇帝的叔叔誉王身上。
“若是陛下必须送走。我等需立摄政王以平民心。”楚浔沉沉说道。
“是呀……”胡公公站到台前说:“诸位推举何人呀?”
“我看……誉王爷可堪重任。”楚浔先开口。
“誉王?”众人看向一辈子吃喝玩乐混吃等死的老王爷,
誉王已经吓得连连摇头。
“不可,不可,本王年迈体弱,难堪重任呀。”誉王单纯觉得傻皇帝送出去,匈奴一定不会满意,下一个人质就该是自己了。
胡公公假装想了想也摇头说:“誉王没有世子,无法立太子,这恐怕不妥。”
胡公公其实是谁也不想立,这么多年都是他自己主事,要什么摄政王?
百官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老阉党的心思,虽然恨的牙痒痒,可是不敢违逆他。
皇太后此时也急了,她厉声喊:“皇帝还没走,兴许很快就送回来呢。你们这么急着立摄政王,是想废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