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汝成回过神来,连忙道:“我可以先开药,帮助董伯父散去淤血,但至于能散多少、散淤之后多久能醒来,就看个人造化了。”
舒甜轻轻吸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多谢。”
这样的情况,治疗周期应该不短。
送走了张汝成,又安顿好了哭得死去活来的刘氏,舒甜独自坐到了董松的床边。
今早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一起去了饭馆。爹爹的温声细语,还近在耳畔,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呢?
自舒甜穿越过来,董松便将她捧在手心里,宝贝得不得了。
小时候,刘氏对舒甜的要求颇为严格。
刘氏早年在大户人家待过,修养、气质都极好,琴棋书画一样一样地教导舒甜,舒甜每每想偷懒了,便跑去跟董松撒娇,董松便乐呵呵地将她“救走”,让刘氏无可奈何。
董松每日都变着法儿地给她们娘俩做好吃的,舒甜便萌生了学习厨艺的想法,刘氏担心学厨艺毁了手,以后做不了女工了,便不同意。
可董松却道:“只要我家甜甜喜欢,有何不可?”
爹爹一直是最疼甜甜的人……舒甜想到这儿,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眼泪滴在手背上,冰冰凉凉的。
舒甜不知在床边坐了多久。
刘氏终于缓了过来,徐徐走来,给舒甜递上了手帕。
“甜甜,如今你爹病了,我们今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刘氏不过是个寻常妇人,突然遇到这样的事,一时间便没了注意。
舒甜拿起手帕,擦了擦面颊,低声道:“娘亲,我想把铺子租出去。”
刘氏愣了下,喃喃:“可是无名饭馆,是你爹的心血……”
舒甜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但眼下,我们要过日子,还要给爹爹治伤,需要银子。”
舒甜虽然伤心,但是她已经细细盘算过了。
刘氏需要待在家里照顾董松,如此一来,饭馆便只有舒甜一个人,那定是忙不过来的,万一招呼不周,还可能砸了董松的招牌,所以舒甜便打消了独自开饭馆的念头。
若是把饭馆租出去,还能收点租金,至少能维持一家人温饱。
舒甜继续道:“娘亲,等把饭馆租出去了,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活儿干,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爹爹治好的!”
刘氏听了,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道:“你一个女孩儿家,哪能找到什么活儿干?还是你在家照顾你爹,娘出去找罢!”
刘氏嗓子哭得有些哑,好像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舒甜连连摇头,道:“娘亲年纪大了,眼睛又不好,若是您病了,甜甜会更难过的。”
刘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