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傅半信半疑:“真的?”
舒甜堆起一脸崇拜:“那当然。”
杨师傅面色稍霁,道:“罢了,你们快些把这里收拾了,便回伙房帮忙吧!”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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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指挥司里,每日都有晨会。
锦衣卫们点完卯,便四散回各自的岗位了。
有两个青绿锦绣服的锦衣卫,结伴向诏狱走去。
诏狱不止一处,但锦衣卫指挥司中的诏狱,算是所有诏狱中,看守最严、酷刑最多的,这里关押着许多罪大恶极的犯人。
其中一个锦衣卫道:“唉,今日来得晚了点儿,被吴佥事训斥了,等下了值,我还要去武场跑圈呢!”
另外一个有些幸灾乐祸,他早上在饭堂碰到了吴佥事,还得了吴佥事的夸赞呢!
“你怎么不早些来?今日我去饭堂用早膳时,不但碰到了吴佥事,还吃上了饭堂的杂酱粉!美味极了!”
那锦衣卫听了,疑惑道:“这锦衣卫指挥司的饭堂我又不是没去过,他们能把菜煮熟都不错了,哪儿来的美食?”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那新来的厨娘做的!不但米粉做得好吃,连人也是貌若天仙,甜得不得了!”
“厨娘……莫不是上头来的那个?”那人下意识指了指“天”。
“除了那个还有谁!?照我说,这夜屿大人也真是狠心,那么美的一个小娘子,居然不留在身边,却放到了后厨……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两人进了诏狱之后,边说边走,路过诏狱中庭的审问处,其中一人朝审问处瞥了一眼,立即用胳膊捅了捅同伴。
另外一人也看向审问处,面色微惊,吓得捂住了嘴。
审问处设于诏狱中央,灯火微弱。
一排刑具陈列在长桌之上,不少刑具已经沾染了血迹。
炭盆里的烙铁时不时传出“哔剥”的声响,惊乍骇人。
炭盆旁边的木架上,挂着一个犯人,这人头发蓬乱,看不清面容,浑身血肉模糊。
犯人对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人,那人暗红的飞鱼服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唯独一双眼睛,冷冽透亮,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尹忠玉走上前来,低声问道:“夜屿大人,梁潜昏过去了。”
梁潜是江南巡抚,当年,皇帝还是太子之时,他便是东宫幕僚,皇帝一直对他青眼有加。
这些年皇帝把他派到江南一带,管辖的都是富庶之地,是十成十的肥差。
梁潜借着职务之便,不遗余力地搜刮民脂民膏,但凡他到的地方,百姓们都叫苦不迭,背地里叫他“梁剥皮”。
梁潜这次被抓,是因为他在江南大放厥词,称自己是江南之主,被皇帝知道后,雷霆大怒,夜屿便亲自将梁潜押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