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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忠玉一愣,思索片刻,道:“若是这样的话,第壹分部,应该就达到建设饭堂标准了!”

    夜屿笑了下,点头。

    尹忠玉:“大人英明,这样真是一举两得,既解决了他们人手的问题,又解决了建饭堂不合规矩的问题。”

    夜屿又道:“对了,今日那个保温食盒……是哪里来的?”

    尹忠玉回应道:“是董姑娘画了图纸,找人做的。”

    夜屿道:“让吴佥事同后厨商量一下,看这份图纸能否贡献出来,让各分处的锦衣卫都能用上保温食盒。”

    尹忠玉面露喜色,连忙应声:“是!”

    马车回到城北之时,已经过了亥时。

    冬洪将车缓缓停在都督府门口,低声提醒:“大人,到了。”

    夜屿坐在马车里,假寐了一会儿,听到声音,便睁开了眼。

    他下了马车,踏入都督府,径直回到东苑。

    “大人回来了?”樊叔照例迎了上来,笑道:“药浴已经为您备好了。”

    夜屿看了樊叔一眼,低低应声:“好。”

    夜屿走入卧房。

    樊叔跟在夜屿身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踟蹰片刻,还是问出了声:“大人……白神医来信了,问您的胃疾发作频次如何……还有那止疼药,用量和药效如何……”

    夜屿眸光微顿,低声:“回应他,一切都好。”

    樊叔抿了抿唇,道:“可前段时间,您明明疼得厉害……那止疼药,如今也有些不管用了……”

    夜屿回眸看他,道:“这些事早就在意料之中,何必再给他人添堵。”

    樊叔愣了下,竟不知如何反驳。

    他想起多年前,自己去灵石岛上探望夜屿之时,白神医说过的那段话。

    “小夜,此药不过是饮鸩止渴,它不能根治你的胃疾,只能缓解疼痛,让你可像正常人一般修习武艺。但药效至多十年,后期将逐步递减……你要喝,便要做好十年后,生不如死的准备。”

    少年夜屿没有任何犹豫,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十年,够了。”

    ……

    樊叔每每想起夜屿当时的眼神,就忍不住心底发颤,仿佛从那一刻起,夜屿的生命,便成了有底线的倒计时。

    夜屿看了樊叔一眼,低声:“樊叔,人各有命,不必强求。”

    樊叔见他面色疲惫,便也不忍继续说下去,深吸一口气,勉强挽起笑容:“大人先趁热泡个药浴,老奴先下去了。”

    樊叔说罢,便扭头走了。

    “吱呀”一声门响,开了,又关上。

    樊叔心中一沉。

    比胃疾更可怕的,是大人早有死志,所以才如此争分夺秒地完成他想做的事。

    -

    卧房内,水汽氤氲,雾气缭绕。

    夜屿宽下暗红的飞鱼服,露出雪白的中衣,袖袍不经意扫过长桌——“啪”地一声,一个油纸包,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