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贵一向挑食,他在旁边观望了许久,才开始端起碗来喝汤,但等他慢条斯理地喝完了汤,锅中的鸡肉和猪肚,已经所剩无几了。
付贵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后悔:下次董姑娘做的吃食,不管怎样,都要先留下一碗才好!
吴夫人慢慢吃着碗里的鸡肉,时不时与吴鸣对视一眼,两人的相处十分温馨,羡煞旁人。
尹忠玉也不知道喝了几碗汤了,他见到吴鸣和吴夫人这般,笑道:“吴鸣,你这日子真是美得很!”
吴鸣目光投向尹忠玉,带着一丝疑惑。
尹忠玉道:“你瞧瞧,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自由自在。你在家中,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像我,在家被这个管,被那个骂……简直没有出头之日!”
范通通一面吃肉,一面点头:“嗯嗯……我也是……还总被逼着去见媒婆,唉!”
付贵还在锅里捞东西,一言不发。
吴鸣愣了下,面色微顿。
以前他总是羡慕别人,出身高贵,很容易便能进入锦衣卫指挥司,一路青云直上。
殊不知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个值得羡慕的人。
夜屿轻轻放下勺子,看了吴鸣一眼,道:“人各有命,走好自己的路便是。”
吴鸣目光微动,与夜屿对视一眼,心中明了他所指。
吴鸣会意一笑,道:“属下明白,多谢大人提点。”
夜屿微微颔首,没再说话。
众人一面吃肉,一面聊天,吴鸣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今日大人送了一坛好酒,我就借花献佛罢!”
说罢,吴鸣便将夜屿送的酒,搬了出来。
酒坛约莫一尺多高,外表看上去十分精致,釉质雕花从酒坛底部,一直蔓延到顶部。
红布封坛,一丝不苟,正面的红色纸条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玉液”。
舒甜愣了愣,问道:“这便是失传已久的‘玉液’酒么?”
吴佥事一听,忍不住看了舒甜一眼:“董姑娘也知道‘玉液’?”
舒甜点了点头,道:“听我爹爹提起过……听说多年前,京中贵族风行此酒,一坛抵千金。”
吴佥事笑道:“不错,如今会酿制‘玉液’酒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更是一坛难求。”
舒甜听了,忍不住又看向这坛酒……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吴鸣为众人倒酒。
吴夫人身怀六甲,自然是不能饮酒的。
吴鸣问到夜屿,夜屿摇头:“今夜还要批复公文。”
吴鸣点头,也不勉强。
其他所有人,都分到了一杯酒。
吴佥事笑了笑,道:“来,让我们恭贺吴鸣乔迁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