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叔笑了笑,让她走小路离去。
樊叔看着舒甜的背影,悠悠叹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见到舒甜,便觉得她十分面熟,但总也想不起来。
直到老夫人将舒甜错认成当年的手帕交,樊叔这才反应过来。
董姑娘……确实和那位贵人很像啊。
樊叔独自站了一会儿,便敛了敛思绪,转而出去迎接宫中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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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公莫要介怀!”樊叔堆起一脸笑容,躬身迎接柳公公。
柳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他打量了樊叔一瞬,他面有疲色,眼含血丝……看起来着实有些憔悴。
柳公公开口问道:“皇上听说夜屿大人中毒了,心急如焚,便遣了咱家和御医过来,看看夜屿大人。”
樊叔一听,满脸受宠若惊,他连声道:“皇上如此厚爱,都督府受之有愧,两位里边请!”
说罢,樊叔毫不迟疑地将两人引入东苑。
柳公公第一次来都督府东苑,外界皆传这都督府极尽奢华,但今日一见,却是古朴大气,简约雅致,并没有外界说得那么夸张。
樊叔带着柳公公来到卧房门口,只见秋茗和另外一个侍女站在门口,侍女低声啜泣:“秋茗姐姐,若大人不行了,咱们可怎么办啊!会不会再被卖到别家去?”
秋茗低声道:“现在还不好说呢,你如今哭也于事无补啊……”
樊叔见到两人,面色一变,低吼一声:“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大人还在呢,就在这儿找晦气,快滚!别拦着贵客的路。”
秋茗和侍女被吓得一愣,匆匆退下。
柳公公眉毛微蹙,和御医对视一眼,御医会意,微微颔首。
“樊总管,皇上忧心夜屿大人的安危,特意安排御医前来,还请樊总管让御医为大人探探脉,咱家也好回去复命。”
樊叔愣了愣,笑道:“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锦衣卫那边如今还没有抓到下毒的人,那些个江湖游医,都说大人病入膏肓,却又不敢贸然用药,老奴也是惶恐得很,不知如何是好啊。”
柳公公和御医走到夜屿床前,只见他面色苍白,直挺挺地躺着,似乎无知无觉。
御医伸手,搭上他的脉搏,静静探脉,眉头微蹙。
柳公公看了看夜屿,又看了看御医,问:“如何?”
御医松开夜屿的脉搏,低声道:“果然和樊总管说的一样,有些凶险……解药还未找到么?”
樊叔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沉声道:“还请御医救救我家大人……如若不然,大人他……”
御医迟疑片刻,看了柳公公一眼。
柳公公笑道:“皇上请御医过来,就是为了给夜屿大人看诊的,御医尽力便是。”
御医这才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开一副方子,可以让大人喝下,暂时稳住病情。”
樊叔一听,感恩戴德,连连道谢。
不久后,柳公公便带着御医,离开了东苑。
“这夜屿大人,真的中毒了?”柳公公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