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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抿入口腔。

    汤羹除了一点咸味,别无其他,但宁王却品得十分细致,一勺汤喝完之后,又舀起一块豆腐,放入嘴里。

    豆腐入口即化,绵软至极,好似白雪融化一般,迅速隐匿了踪迹。

    宁王又夹起一块白玉藕片,张唇一咬,白玉藕片发出一声脆响,藕片虽然清淡,却保留了藕片的原汁原味,鲜咸中带着一丝微甜,内里的汁水渗出来,将藕片的滋味发挥到了极致。

    宁王放下筷子,淡声道:“大师。”

    大师目光温和,看向宁王。

    “她还是不愿见本王么?”宁王语气低沉,似有些许怅然。

    大师摇头,淡声道:“觉尘娘子如今已是佛门中人,她不想见您,老衲也无法勉强。”

    宁王垂眸一瞬,点了点头。

    大师又道:“但她既然肯为王爷司膳,老衲却觉得,她尘缘未了……就如这莲藕一般,藕断丝连。”

    宁王微怔,沉吟了片刻,问道:“本王可否远远看她一眼?大师放心,本王必不会打扰到她。”

    大师笑了笑,欣然应允。

    在小沙弥的引导下,宁王和张勉离开厢房,向普云寺内院深处走去。

    普云寺内有多处佛堂,最终,小沙弥将他们带到一处极其偏僻的佛堂中。

    “两位,觉尘娘子平日就在这里修行。”小沙弥说罢,便自觉退了下去。

    宁王静静立在佛堂门外。

    佛堂外与佛堂内,好似两个世界。

    佛像肃穆悲悯,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那个单薄的身影。

    那女子一身古朴的海青圆领长袍,及腰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盘起,素净简约,浑身再无任何装饰。

    女子闭目诵经,木鱼声声,好似外界的一切,与她毫无关联。

    宁王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微沉。

    她曾经是那样一个温暖明媚,活泼灵动的女子,如今却心如死灰,余生只与青灯古佛作伴。

    宁王深吸一口气,手指死死攥着。

    如今,北戎虎视眈眈,朝中吏治混乱,百姓民不聊生。

    端王卑鄙无耻,伙同一群宵小之徒夺得了皇位,他抢走了本该属于皇长兄的一切,还害得十万玄宁军丧生北疆!

    他居然还高枕无忧地在皇位上坐了十五年,他不配!

    宁王心头一恸,面色难看至极。

    张勉站在一旁,连忙扶住宁王。

    他深知宁王与永王的情分,两人虽不是一母同胞,可永王宽以待人,爱护幼弟,宁王幼时性子顽劣,时常闯祸,每每都是永王去收拾,对于宁王来说,永王便是除了母妃以外,最亲近的人。

    永王殁时,宁王还不到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