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也反应过来,她连忙道:“指挥使大人……你、你既然与甜甜相交,应该知道她与当年之事毫无关联,她是无辜的呀!”她语气惶恐:“求求指挥使大人,放过甜甜罢!”
董松头发花白,整个人面容憔悴,惊慌失措,刘氏则红着眼眶,害怕中还带着几分央求。
夜屿目光沉静,看着这两位老人。
他们一无权势,二无武艺,这么多年,能将舒甜保护好,还让她快乐平静地长大,付出可见一斑。
忽然,夜屿退了一步,深深作了一揖。
“两位不愧是王府旧人,为保永王遗孤,舍生忘死,忠贞不渝,令人钦佩。”
董松和刘氏面色一顿,疑惑地对视一眼。
室内空气凝滞了一瞬,董松思量片刻,问出了声:“你……你到底是谁!?”
夜屿对上他的视线,徐徐道:“家父姓叶,单名一个‘乾’字。”
董松和刘氏顿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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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甜在庭院里踱步许久,手指都冻僵了,都没有发现。
她时不时回头看向厅堂,里面没有一丝声响,舒甜犹豫再三,便拾阶而上,走到门口,耳朵贴上木门。
舒甜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却仍然没有动静,她面颊贴紧了些,可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舒甜一声惊呼,猝不及防地扑了进去,被一个结实的怀抱,稳稳接住。
舒甜抬眸,对上一双清润温和的眼。
她连忙站好,理了理衣襟,心里有些忐忑。
她深知董松的脾性,平日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脾气拧得很……夜屿又冷淡惯了,万一硬碰硬,只怕要打起来。
“爹爹……”
舒甜刚要开口劝说……突觉不对。
董松面带笑意,还伸手捋了捋胡子。
刘氏笑得眼睛都弯了,似乎心情很好,还冲她点了点头。
舒甜又看向夜屿,夜屿长眉微扬,薄唇勾起。
气氛有些诡异。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几人,怎么忽然换了一副平和友善的样子?
刘氏笑吟吟走上前来,温言道:“甜甜,娘亲教了你多少次,姑娘家要规行矩步,注意仪态……怎么如此冒冒失失的?岂不是让夜屿大人看笑话?”
舒甜一愣。
董松也笑意舒缓,道:“罢了罢了,都是自己人……甜甜,快去沏一壶茶来,夜屿大人进门半天了,茶都没有喝上一口……”
舒甜瞪大了眼:“自己人?”
夜屿回眸,看向董松,温言道:“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会,多谢伯父。”
舒甜眼角微抽……伯父!?
董松笑了下,点点头:“那好,让甜甜送你出去,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