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看着圣旨发愁,道:“老爷,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何要将我赵家的女儿嫁去蛮荒之地?”
那两位赵小姐虽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也是侄女辈的,皇帝这么做,无异于打赵家的脸面。
赵太师面色冷郁,沉声道:“什么意思?只怕,他是打算过河拆桥了。”
“过河拆桥!?”赵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她低声问道:“他能登上至尊之位,全凭我赵家一力支持,得罪了赵家,对他有什么好处?”
赵太师看了赵夫人一眼,轻笑了声,道:“得罪?但凡坐上那个位置,眼里便只有自己了。只怕在他眼里,觉得全天下的人,都不应该得罪他才是。”
皇帝本就是那般刚愎自用的人。
赵太师当年便看不上他,知道他生性孤傲,薄情寡恩,若不是因为赵太后的亲儿子溺毙了,他们才不会扶持端王。
当年的合作,本来也是各取所需,这些年赵氏一族在朝中,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皇帝显然,不会再容许赵氏继续做大。
赵太师心头沉郁,他沉思了一瞬,唤来管家,道:“送一封信进宫,去给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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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后,皇后收到赵太师的信,仔仔细细看过之后,脸色有些发白。
“娘娘,您怎么了?”一旁的宫女见她面色不对,便低声问道。
皇后面色难看至极,她将信纸攥成团,紧紧捏在手中,道:“他不但负了本宫,居然还要打压我赵氏,真当我们好欺负么?”
宫女一愣,顿时明白了她提到的“他”是谁。
宫女小心翼翼问道:“皇后娘娘,可要回信给赵太师?”
皇后本来就对皇帝没什么情分,又因为永王妃一事,对皇帝有深深的芥蒂,如今,见到皇帝有打击赵氏的意思,她更是愤怒不已。
皇后咬牙切齿道:“你出宫一趟,回太师府……你回去告诉兄长,让他们不必顾忌本宫,此时若不给那个白眼狼一点颜色瞧瞧,只怕日后前朝后宫,都没有我赵氏站的地方了!”
宫女连忙点了点头,立即退下,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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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都督府书房的灯还亮着。
夜屿依旧坐在书房之中,批阅公文。
越是临近春分,夜屿便越是谨慎,最近四面八方传来的情报和消息,他都要亲自过目。
忽然,灯火微动。
夜屿手上的狼毫笔,立即顿住。
“出来。”
夜屿低声道。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窗前,下一刻,木棱窗被人推开,那身影闪进了书房。
夜屿十分淡定地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勾唇笑了笑:“冯掌班深夜过来,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