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凛诧异,他诧异的地方是,风紫雅在乎的,不是纳兰禛对她下印,而是,她是个要求完美的人,她不想自己身上有个胎记……
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据我所知,这个胎记有个成长周期,若是疯姑娘真想解了此印,还是要在这周期内找到禛,并与他达成协议,让他帮你解了好,若不然,等到胎记成熟,恐怕世上便无人可破了。”
“你说纳兰禛给我整个这个,他是想毒死我吗?可你不是说此物无毒,那么他是想控制我?可我一介女子,哪里有他可控之处。他舍毒而去,他是小瞧我家的丝毒吗,这个可是无药可解,会真的死人的。”
“疯姑娘。”容凛打断她,他真的不想看她自己把自己带偏,俩人说话,她为何总在那里自说自的。
“啊,容公子,我想起一件事!”紫雅猛地说,又拽上他的衣袖,“我记得,纳兰禛临走时同我说了一句,他说这个胎记成熟时,便是他来取我身的时日,你说,这句话中会不会包括着解印之法呢?”
她脑子转的飞速,让容凛也一怔,却说之前的人从来没有逆向对待问题过,纳兰禛家这个族记的有什么后果他是不知道的,可今日听风紫雅一说,心中大亮,似乎,他好像看清了什么。
“有了!我知道怎么破解这纳兰家的族记了!”
女声清亮,带着不置可否的自信,容凛想到他那日在树上看到她的第一次,虽然当时她脾气不佳,但是那抹由骨子里带出的自信,是他从别的女子身上所看不到的。
她若不是女儿身,他必和她可成为交心挚友。
“容公子,在吗?”门外响起婢女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相处,容凛看了紫雅一眼,拿起一件女子外衫给她披上,风紫雅一怔,没想到他竟是这样悉心之人,此番她只着寝衣,若是容凛没有想到这一层,那么叫那婢女瞧见了,孤男寡女,不知该怎么说去了。
容凛等待她穿好衣衫后才开门,婢女果朝里望了一眼,缓缓开口:“主上找你过去。”
“好,我这就走。”容凛转身拿起了医箱,冲着紫雅一笑,“疯姑娘,你病已无大碍,我该回去了。”
“好吧。”紫雅送他走到房门边,“容公子…额,谢谢你。”
向来不同人道谢的她还是第一次。
容凛蹙了眉,抬手将身上披着的雪狐风氅解下扣来,他温柔地披在她身上,紫雅本不想要,可触及容凛的双眸时,那般清明柔软,叫她到嘴的话全卡在嗓间。
“我已同阿玉说了放你三天假,你好好养病,这风氅,算我送你的,快进去吧。”
……
他的暖,是紫雅无法拒绝的。
她只静静看着他踏雪而去。
狐裘温暖,甚至带着容凛身上的清淡香气,冬风袭来,与屋内的温暖相冲,在门边盘旋,紫雅望着不大的四合小院青檐压雪,忽地笑了。
容凛,容凛,天风凛冽,不及他的暖心融化。
“老大!”正当紫雅准备再次进屋时,小六却从院外跑来,手中似拿着一个纸盒包装的东西,紫雅蹙眉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