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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容凛将房中门栓落在里面锁上,双指覆在太阳穴上轻轻揉捏。
这是他休息时的习惯,这么多年始终未变。但是今日而言他这午睡估计睡不着了。
自从与她说了话他就头侧疼痛,使得他不时揉捏。
回到房中他就找出一个用中药糅合成的香线来点上,里面有凝神安神的作用,香头一烧,容凛微弯身凑近闻闻。
——年关后不出七月,你要有个劫。
容凛眼皮一跳猛地想起那日那老道说过的话。他直起身子,此时在想起他说的事又结合了现在发生的事,莫名巧合。
莫非他所说的就是这次?
“这劫必可以躲避,不过关系到那位姑娘,可躲不可躲还需看你自己。”
当日他是这样奉劝他的。
容凛的眉眼在香雾中阴冷,又适当地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可笑。
他向来不信这些缘何要想起这些,莫非他心中有一点点的退却?那么他还真瞧不起自己。
他容凛,怎么可能躲在女人身后安享她做的一切?不管那道人说的是否准确,他的命运向来都是他自己掌握。
叩叩叩。
“阿凛。”
容凛撩了烟雾,听到外面声音来到门边轻启门栓,他打开一角缝隙,瞧着风紫雅站在他面前。
她有些踟蹰。
容凛侧身将她拉进来,为她把肩上风氅解下搭在门边,谁知风紫雅刚进门二话不说就突然伸臂揽住他腰身,让容凛原本冰冷的面色微有缓和。
她在他怀中吸了吸鼻子。
“你真的要去?”她问,整个手心全是汗,她在房中左思右想总觉得若是让容凛看到战场残酷是件很心疼的事情。
她不知该将他放到哪里。
“你待在北齐不好吗,照看着医馆,照看着这里人,小七也可天天赖着你,何必要去那种地方,这次我们去前途未卜,白景临并不是心软之辈,他要用什么对付我我亦不可知,阿凛,我实在不想你......”
“所以我更要去。”
容凛轻压她发丝,“风儿,还记得你我之间那个约定吗,当日你在素女阁你和我拉勾说,要做十年的朋友。”
“可是阿凛......”
“够了,这些就不要说了。”
容凛微有厌烦地转了身,他很不想听她说这样那样的道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纵然殇辰都能与她在战场并肩,为何独独他要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