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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湉把珍珠衫放回箱子里,胡乱找个借口:“王爷,太过贵重了。”

    “会吗?”

    陈行舟笑着反问,又说,“我倒觉得,这世间什么都比不过王妃珍贵。”

    “因而没有什么东西在王妃面前是太贵重。”

    “只有,王妃看不上的。”

    苏湉脸颊微红:“没有看不上,只是有一些派不上用场。”

    她希望陈行舟不要说“穿上试试”之类的话。

    但陈行舟仍是道:“虽为珍珠所制,但说来是一件衣服罢了。”

    他压着嘴角的笑,“王妃不如穿上试一试?”

    陈行舟觉得皮肤白皙柔嫩的苏湉穿上珍珠衫肯定好看。

    单一件珍珠衫足矣,一片白里,隐约透着两点红,大约能引人发狂。

    “不试。”

    苏湉觉察到陈行舟的不安好心,猛地将箱子盖上,“王爷若是喜欢,那王爷自己穿好了。”

    “不好看啊。”

    陈行舟欣赏着苏湉红得像要滴血的耳垂,“我一身烂疤,是暴殄天物。”

    苏湉用力抿唇,不喜欢听他这么说自己。

    良久,她低声反驳道:“王爷才不是一身烂疤。”

    陈行舟笑:“那是什么?”

    “是……”苏湉想了想,没想出好说法,蛮横道,“反正不是一身烂疤。”

    她说话间把那个箱子重新上锁,把钥匙藏进衣袖,定一定心神:“既然是王爷送我的礼物,以后它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但是王爷不能擅动。”

    “若是王爷乱动的话,我就……就……”

    “总之,王爷不能乱动。”

    虽然苏湉不认为自己说这些话一定有用,但要是不说……

    她真担心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会被王爷扒了衣服,强行穿上这件珍珠衫。

    苏湉抱起箱子,送回原来放的地方。

    半晌,回到罗汉床,她看见陈行舟恹恹的模样,半躺着,手中一下又一下揪着她送的剑穗。

    满脸写着不开心。

    苏湉反笑,把一个大红的绣着喜鹊栖梅的香囊拿给陈行舟看。

    她从香囊里取出一串压花铜钱。

    苏湉献宝似的送到陈行舟面前:“王爷,我还给你编了压岁钱哦。”

    “希望新年,王爷一切顺利,远离病灾伤痛,开开心心。”

    她把压岁钱在陈行舟的眼前晃一晃。

    陈行舟没有反应。

    苏湉无法,今儿是除夕呀,不能让王爷这个样子。

    她把压岁钱塞回香囊,然后跑到床榻旁,妥帖放在陈行舟枕下。待再一次回到罗汉床旁边,她坐到陈行舟身侧,俯下身去抱他哄他:“过年呢,王爷要高高兴兴呀,明日无事,我下厨给王爷做馅饼可好?”

    陈行舟垂眼看她,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