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比起那些真正江湖的老油子而言,你就还差得远了。”
话语微顿,他神情一正,随即带着几分威严之感,缓缓说道。
“这个令狐充武功剑法高强,但来历不明,这首先就是一个极大的疑点。
他到底是何门何派,是何出身,其实某种程度上,那是决定了他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品行的重要因素。
虽然说名门正派,也不一定都是一些光明磊落的侠义中人。
但无可否认的是,出身魔道的,那就大部分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
一个人所处的环境,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的为人处世之风格。”
一番话语,极具深意。
范世宗似乎心有所感,目光中有些怅然的情绪。
感慨几番,这微微惆怅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的眸子里,再度恢复清明的光采,目光变得犀利,湛湛有神。
“眼下,咱们和金刀会正在处于一个水深火热的阶段,双方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因此,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尽可能的小心谨慎。
同时要做好心理准备,应对金刀会可能施展出来的一切手段。
你仔细想想。
假如,这个令狐充,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是一个急公好义,路见不平而拔刀相助的正派少侠。
而是金刀会事先为了安插入咱们灵剑门的一枚棋子。
那么当时,如果你邀请他进入灵剑门,获得了咱们的信任,事情发展到最后,那会是个何等可怕的结局?!”
范世宗的语气有点沉重。
说到这里,刘玉凤也是脸色变化了起来。
原本还打算据理力争的她,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了。
只是沉默一会儿后,她像是还要挣扎一般,开口说道。
“可是师傅!”
范世宗再度摆手,依旧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只是神情变得愈发温和,看着刘玉凤有些不甘的神情,他叹声而道。
“为师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也不否认,也许这个令狐充,真的就是你想得那样,是一个为人正派的青年剑侠,为人光明磊落,不同寻常。”
听到这里,刘玉凤的脸上又恢复了几分血色。
然而,还没等她喜色持续多久,范世宗便再度带上了几分严厉的语气,说道。
“但是,你也没有办法否认为师的另一个猜想,不是吗?”
闻言,刘玉凤一愣,随即贝齿轻咬嘴唇,终究是低下了脑袋。
“总之,此人到底是何来历,还得再观察。
而且他自落凤镇后,便再无消息,也许真的就只是路过。
萍水相逢一场,不如淡忘于江湖。”
范世宗看着自己这个最为宠爱的徒弟。
他是完明白,刘玉凤心中所想。
哪个少女不怀春。
何况就听其所描述,这个令狐充,的确有几分惊人的艺业。
但正是如此,他就更不能让刘玉凤越陷越深。
这样的人物,一定有不一般的来历,绝不可大意对待。
范世宗的眼中掠过几丝寒光,似乎心有所想。
片刻之后,看着那依旧默然不语的刘玉凤,他心头叹息,随即带着几分安抚之意说道。
“你还是先好好休息,目前咱们还得应付来自金刀会的威胁。
这次他们偷袭伏击,老五等人身死一事,我们还得讨回这笔账!”
说到这,范世宗的脸孔上,流露出几分森寒的杀气,随即又复沉寂。
“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咱们解决这乱局后,再行打算吧。”
说完。
他似乎也有些疲了,看着堂下的刘玉凤,微微摇头,也不再多说,直接起身,便朝着内堂而去。
这原本争论不断地大厅,一下子就陷入了沉寂。
只剩下刘玉凤一人,还呆立原地,久久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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