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留名倒好,裴申不明真相, 反倒觉得整个国子监都只会落井下石,再不想回去了。
裴申要是不回去, 下一届的科举考试国子监只怕还是出不来一甲, 那人不白救了吗?
徐汉广想着自己对方熠的承诺, 抚着胡须沉思了半晌终于下了决定。
去你的做好事不留名,什么圣母毛病?年纪轻轻就爱瞎矫情,这一次他就得帮方熠赚点浮名来不可!
“耀然, 你过来一下!”徐汉广冲方灿招了下手。
方灿和张卿卿听到声音同时扭过了头。
方灿走了过去:“徐祭酒,怎么了?”
“你跟老夫出去一趟,老夫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说着, 徐汉广又扭头望了一眼张卿卿, “舜乐你先陪着诫之说会儿话,好好劝劝他。”
“好的, 徐祭酒!”张卿卿点了点头,目送徐汉广和方灿出了门。
其实裴家父母早已经被说动了,不过他们比较尊重儿子的意见, 儿子没有表态,他们也不敢先开口。
裴母沉不住气,纠结了一会儿也过来劝说:“申儿,你看徐祭酒为你的事情特地跑过来,多有心啊!你回去吧,在哪里读书不是读呢?国子监的环境和氛围要比家里好得多,再者说,你读书不也需要有师傅领着么?你爹老了,他又只是个给村里孩子们开蒙的先生,他自己都没有考中过进士,又怎么有能力教你呢!”
张卿卿接了茬也跟着劝说:“是啊诫之,国子监是正经学习的地方,学习的环境和氛围都比你在家里自己学强很多。夫子们讲书讲的那么好,你跟着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啊!”
裴母又道:“申儿啊,倘若你肯回国子监,国子监每个月仍然会给你膏火银。你回去仍是优贡身份,不仅膏火银比普通监生要多得多,州府的赏银也不会断。你在国子监拿着钱读书,总比你在家里一边劈柴种田一边读书要好得多!不管过去都发生了什么,而今徐祭酒亲自来了,足可见国子监的诚意了!”
“对啊,伯母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既然来了,肯定是有诚意的……”
张卿卿还在热情的劝说,方灿和徐汉广也说完了事情重新回到了屋内。
“诫之,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跟你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裴申扭头望了方灿一眼,心中略有些疑惑,但还是痛快的答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