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我们现在人微言轻确实没有办法,但是等两年后过了科举考试,我们能跻身朝堂,情况一定会不一样!”
张卿卿并不像裴申那么乐观。
即便是他们都能成功入仕,终究也只是大锦的臣僚。日后齐王即位,他们还是只能低头认怂,情况哪里可能会不一样?
除非他们真的显赫了,出将入相之后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若是做人家的臣僚可以做到董卓曹操那样,对皇帝都能轻言废立,那情况自然大不一样。
但是,这怎么可能?
裴申看到张卿卿的表情也有些心虚,觉得自己是不是将话说的太满。但是他又想了一下,总觉得不是这个道理。
他又望向张卿卿,语气很是坚定:“不会不成的。上天怎会佑桀纣?”
张卿卿看他这个模样突然笑了起来。
之前夫子总喜欢说她的想法过于理想化太不切实际,没想到裴申在某些地方竟然比他还天真。
但若连少年儒生们都个个失了棱角,跟那些入仕多年的老油子一样只顾钻营,上上下下尽皆如此,那这天下才荒唐至极。
“对啊,诫之你说的对,不会不成的!读书人要做就得做尧臣舜卿,岂可趋炎附势,为桀纣效命?”
裴申闻言也笑了笑。
不过想起科举入仕,张卿卿还是有些忧虑。
“诫之,想起科考这事儿我还是有些害怕。且不说我的成绩怎么样,是不是有机会进三甲,单我的身份就很为难。我是女人,而今年纪尚轻,确实可以在国子监敷衍几年不被发现。倘若我处于乡野,没有人管我,一辈子都扮男装八成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若是进入朝堂,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免遭旁人非议,我可能还得学那些男人们娶妻生子……我哪儿有那本事?”
其实她也可以雇一个听话的姑娘,陪她假凤虚凰戏做全套,可是孩子真的是个问题。若是她雇的媳妇去跟别人怀一个孩子,她这属于被绿。若是她们两个一生都不打算要孩子,她又会被别人嘲笑那方面不行,一辈子都要遭人白眼。
说一个谎需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她这持续一生的说谎,那得用多少个谎来圆?倘若有一天她圆不了了事情败露了,她被发现是女儿身,她这就属于欺君之罪,小命肯定很快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