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半晌,孔济踩着考试的点去了, 张卿卿烧的太严重,实在是走不动道,尽管自己哭着喊着拼了命要去参加考试, 最后还是被大夫拦下了。
“公子, 你病成这个样子还要去那格子间里熬三天,进士考中考不中不好说, 你这条小命只怕是难保啊!”
张卿卿望着大夫愣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不行啊大夫,真的不行啊!我是国子监的监生, 今年的科举考试我报了名的!我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今日啊!倘若错过了,只怕这辈子也就完了!”
张卿卿哭天抢地声音撕心裂肺,整个医馆都是她的哀嚎声。
大夫看着她这样也有些心疼。
谁没有年轻过呢?谁没有过机会摆在面前,自己却留不住的时候呢?
大夫拍了拍张卿卿的头顶,长长叹了一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都是上天安排的,不是我们能做的了主的!无论如何都是命更重要不是?这科举三年一届,你这么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别灰心,等下一次吧……”
张卿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我一定要去!”
“别逞强。你这一次真的去不了了,否则一定死在考场上!养好身体,下一次才能考得好。我看你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下一次考的时候顶多也才20出头,已经比大多数进士都要年轻了。好些人考了很多年都考不上,上一届的状元爷不就是一个老翁么?再者说,孩子,谁当年不是这么过来的呢?想当年老夫也是差一点要进太医院的人,就差那么一点点啊!你是不知道那时候的情况……”
大夫口若悬河规劝良多。可是这似乎并不能抚慰张卿卿抑郁绝望的心情。
张卿卿听完之后情况完全没有缓解,仍旧捶床痛哭:“不行啊,我要去!我哪怕死也要去……”
张卿卿在医馆里安逸的待了四五天,除了每天哭一晌哀叹自己失去了科举入仕的机会之外,每天吃得好睡得香,离开医馆的时候还胖了几斤。
张卿卿没有参加会试,殿试自然也没有参加的机会。病好了之后她也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回国子监复习准备殿试。
她闲着没事,在城中找了一份状师的兼职,又就近租了个小房子。她每天早出晚归收集资料,又上衙门跟人引经据典讲道理互怼了好几场,竟真的挣了一笔小钱。
会试发榜的时候她没有回国子监,但是大家的成绩她却都听说了。
赵熙没有参加考试,方灿名落孙山。一向胡闹的孔济却跟裴申和顾怿一样都考过了会试。
裴申素来成绩好,考了个第一名,顾怿考了二十几名。孔济虽然差了一点,考了二百多名,但是好歹是过了。
赵熙和方灿都是家里有爵位要继承的人,本就无心科举,成绩也理所应当的差的离谱。总得来说大家都得偿所愿,结果喜闻乐见。
殿试迫在眉睫,张卿卿怕这个时候去祝贺再打扰到他们复习,所以仍旧没有回国子监。直到他们参加过殿试发榜之时才陪他们一起去看榜。
会试发榜是在礼部。很多应考的士子想早点知道结果,黎明就在礼部门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