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张脸,而今也就只有眉眼温煦,笑的时候恍惚有当年模样。
顾怿又笑道:“舜乐说的对,诫之兄破了相也很好看。男人嘛,伤就是勋章!照我说,有了这道伤之后诫之兄的模样更加英气了,倒比之前还要出众十倍!”
张卿卿撇了撇顾怿,一脸的不屑:“好端端的,怎么又拍起马屁来了?”
顾怿指住张卿卿的鼻子:“张舜乐你……”
裴申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玩笑吵闹。
上一次大家这样还是在国子监的时候,不过一两年的功夫,回想起来竟恍如隔世。
张卿卿和顾怿吵了一会儿,也停下来祝裴申喜得贵子,还敬了裴申一杯。
裴申眸子沉了沉,不过还是含笑和他们喝了一杯酒,之后就告辞去了下一桌。
张卿卿看着裴申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
裴申一直以来的梦想是出将入相兼济天下,她本以为他会是一代贤相,没想到他末了竟会弃笔从戎。
若不能再事笔砚,操吴戈披犀甲战于沙场似乎也很不错。
无论如何,他被剪掉的飞羽终于重新长出来了!
裴申的酒量比起五六年前刚进国子监的时候好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他怕自己喝醉了酒误事出丑,偷偷将自己的酒全都换成了白水。但是白水喝多了也会有点不舒服,他在酒席上敷衍了半日,午后便逃开人群去了后宅。
寿阳公主刚出月子,抱着孩子在床榻上玩。她见裴申进了房,特地将他叫进前来。
裴申坐到榻边逗了逗孩子,寿阳公主盯着裴申的脸,伸手摸了下他额头上的伤。
“诫之。”
“怎么了?”裴申搁下手中的拨浪鼓望向寿阳公主。
寿阳公主本来想问问他这伤疼不疼,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矫情。
这伤都要好了,再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只怕他反而要嫌自己啰嗦。
寿阳公主想了想,又道:“诫之,今早太医来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吗,你没有操心,我却帮你问了问。太医说你额头上这道伤问题不大,伤的不算深,他有个好祛疤药,只要你好好用药就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