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掩住口打了个呵欠,语气有些慵懒:“不然呢?”
霍满月这回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亲手做了菜粥,买了城南这边久负盛名的生煎包,的确是为了感谢昨日陈伯的借钱之举,但这位公子的意思……还得自己伺候他吃?
罢了,既然是恩人,伺候便伺候吧,若没有陈伯出手,今日自己恐怕就在刘侍郎家伺候新姨娘了,当人奴婢可不是什么好事,听说一不小心就得跪下挨板子。
霍满月将桌子上再度收拾了一下,腾出一块位置,将生煎包和菜粥都端出来,又放上碗筷,正要回身请那年轻公子,就听见他声音突然在耳畔响了起来。
“这菜粥是你自己做的?”
霍满月心跳都加快了。
美人不知何时已经从榻上下来,正站在自己后面微微俯身,说话的气息几乎拂到自己耳边——他身上有一股冷冽的木香——大齐男子多爱熏香,但不知为何,霍满月总觉得这人身上,连熏香都特别好闻。
“很香。”他说出了跟霍满月此刻心理一模一样的话。
霍满月侧开身子,那男子便坐下来,先端起碗低头喝了几口温热的粥,满足地喟叹几声,才拿起筷子夹了个生煎包吃。
看样子他还蛮喜欢……霍满月不无欣慰。
她却不知道,因为家里两个大男人都对厨房事物一窍不通,他们这几日都是在外面随意买些糕饼干粮,好久没吃过家常热食了。
“别光站着,替我束发。”美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头也不回地开口。
啥?
霍满月睁圆了一双小鹿似的眼睛。
替……替他束发?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面前男子散着一头如墨般长发,神情自若地指了指身后:“簪子在枕边。”
霍满月鬼使神差地转过去,拿出了那支胡乱塞在枕下的玉簪。
四处望了望,却没有看见梳子。
罢了,都做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点。
霍满月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自己常用的一柄小桃木梳,走到男子身后,认认真真替他束发。
她没学过伺候人的手段,但家中老爹常常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她常年照顾老爹,多少也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