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连几日都没见出门。
孙有禄又气又疑惑,在附近晃悠了好几日,才发现这边的院子居然都有个后门,霍满月便是每日从后门走了,他还茫然不知,每日傻鸟似的在前门门口伸长了脖子等着。
这妮子也忒狡猾了!
孙有禄发现了端倪,改为每日去后门候着,谁知还是遇不见,原来他在前门等,满月便从后门走,他在后门等,满月便从前门走,竟是打定了主意不与他碰面。
孙有禄恨得不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过去便开始大力敲门,一面喊着“妹妹”,有意让左邻右舍都听见,横竖他是男人,里面就两个孤女,这世道女孩儿的名声比男人的金贵,满月就算什么都不做,他只消敲个半月门,街坊们自然便开始议论纷纷。
谁会信你什么都没做呢?鸡蛋若没有缝,那苍蝇怎么会一个劲地往里钻?
到时候她名声坏了,没人敢上门提亲,再不乐意,还不是只能嫁给自己?好声好气求来做少奶奶她不乐意,带着这种臭名声再嫁进来,可就没那拿乔的资格了!到时候天天让她跪着替自己洗脚,都算便宜了她!
孙有禄想得美好,事情却偏不朝他想的那样发展,他过去敲门的第一天,隔壁那多管闲事的老头便出来,一拳将他揍了个满脸花,又拎着自己走到巷子口,扔垃圾一般扔了出去,扬言再过来骚扰,便报官将他抓走,吓得他差点当场尿了裤子。
一群刁民!
孙有禄愤懑却又无可奈可,他只擅长欺软,稍微碰到扎手的硬点子,便只差跪下叫爹,哪还敢多说半句。
罢了,还是等大姨他们那边成了事,将霍满月抓回江梁村之后,再徐徐图之。
不就多等一段时间么,他二十几年都等了,还怕这几天?
晃晃悠悠走到街口的酒肆,打算喝两口小酒压压惊,刚吃了两口花生米,一名书生模样的青年便走了进来。
他乜斜了一眼,并没在意,却见那书生环顾四周,见没空位置,竟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位兄台,我见你只一人在此,可否拼个桌?”
书生彬彬有礼,孙有禄却并不想让他占这个便宜,眼珠子一瞪正待骂走他,却见书生一扬手叫了两壶酒几个菜:“既是叨扰,我请兄台喝上几杯如何?”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书生实在知趣,点的酒菜俱是贵价货,孙有禄吃人嘴软,只得哼哼着答应下来。
“看你样子也是读书人,这么晚了在这饮酒,你先生不打你板子?”
书生一笑:“我已有功名在身,偶尔少许饮酒,先生自然不管,何况我家便住这巷子里,就算小醉,也不耽误什么。”
见他说话文文绉绉,孙有禄便没了攀谈的兴趣,也不客气,占着一桌酒肉便大嚼起来,书生倒也没说什么,见他一口气喝下一壶酒,便关心道:“酒醉误人,兄台还是少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