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函只觉面熟,再一细想,原来是岳父大人手下一名姓严的主簿,成亲那日也曾来吃酒的,因此见过一面。
两人寒暄一回,严主簿便坚持要做东,酒过三巡,又问:“宋公子新婚燕尔,照理来说该春风得意才是,怎么今日一见倒愁眉不展的样子,可是有什么烦恼?在下虽愚钝,说不定也能拿些主意。”
宋函喝了些酒,脸上红晕一片,说话也少了些心机,闻言便长叹一声,将家里婆媳不和的事情掐头去尾讲了一通,隐去自家老娘言辞刻薄尖酸的一面,只说婚前曾有个青梅,被母亲说话间无意带了出来,刚成亲的妻子便醋劲大发,成天在家里作天作地,也不知如何是好。
严主簿听后哈哈一笑:“宋公子如今娇妻在怀,想必起了左右逢源的心思,这倒也不怪尊夫人,说句不好听的,王大人乃是一方父母官,王家小姐嫁与宋公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下嫁,矜贵一些也是有理的。”
“岳父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哪敢有旁的心思?”宋函压下胸口的心虚,只差没赌咒发誓:“……实在冤枉得很。”
严主簿笑着敬酒赔礼:“在下不过开个玩笑,倒是冒犯了。”
宋函一仰脖将杯中酒水饮尽:“我急得跳脚,严兄还当玩笑,实在不厚道。”
严主簿捋了捋胡须:“这么说来,此事倒与令堂尊夫人无关,不过一个误会罢了,也当不得什么。”
又道:“只是宋公子年少有才,又前途大好,就算你不起旁的心思,旁人也不见得不来攀扯,尊夫人气的怕也是这点,况且妇人家心思重,醋劲大一些也正常。”
宋函想起前几日王佩兰跑到霍满月店中示威的事,不由得苦笑:“可不是?”
“若是这样,我倒有一个馊主意,说出来宋公子不要打我。”
宋函忙道:“严兄但说无妨。”
“尊夫人顾虑的只是宋公子那位青梅竹马,不是么?”严主簿道:“既如此,宋公子便狠下心来,将那女子远远送走,不就得了。”
宋函一怔,顿时哭笑不得:“那女子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哪有办法将她送走?何况她如今在桐县开着花铺子,日子过得红火着呢,怎么可能愿意离开。”
“开铺子的,就更好办了,”严主簿眼中精光一闪:“宋公子妄自菲薄了,你如今可是咱们王大人最看重的爱婿,炙手可热着呢,别的地方倒也罢了,在这小小桐县,还有什么想办办不到的事?”
宋函干笑着:“这怎么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