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被秀姨娘派到满月身边伺候的,虽说这几天来,眼见着这位霍姑娘脾气性格是不错,但这次毕竟涉及到云峤,也不知她会不会当场发飙。
谁知满月只静静站了一下,并没听下去的意思,转身朝她俩摆了摆手,三人便从另一条路悄悄离开了。
回了居翠堂没多久,云峤便过来了。
满月正在窗边跟初七一起写字,听到丫鬟通报,便先让妹妹自己出去玩,自己继续收拾书案上杂乱的纸张。
云峤第一次没见她主动迎出来,不由得有些诧异,站门口看了半天,见她径直收拾自己的,也不过来说话,就更奇怪了。
“今日不是去纪朝云那边吃茶,怎么反倒吃出一肚子气来?可是她们招待不周,惹到咱们满月姑娘了?”他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仍笑着开口。
满月低着头,半天才道:“阿峤哥哥,你现在不要对着我笑。”
云峤愕然:“为什么?”
她将手上写过的纸张叠在一起,整整齐齐放到一边,才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你方才对别人笑了半天,我不高兴。”
到底是吃醋了。
云峤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问我跟平嘉说了些什么,谁知你不问也罢了,关心竟是我笑不笑的问题。”
满月气鼓鼓坐到一旁:“原来你方才看见我啦?”
“看见你衣角了,”云峤道:“还想着你会不会过来,谁知你拔腿就跑了。”
他其实明知满月气的是什么,却故意逗着她玩,只觉得眼前少女连凶巴巴的样子都可爱,像只爪牙还不锋利的小猫,还偏要跃跃欲试对着人呲牙一般。
“我哪有跑?”她果然中计,顿时便忘了笑不笑的问题,只皱着鼻子抗议:“明明是你们偷偷说话,怎么倒说得像我心虚了一样呢?”
“是我说错了,你没有跑,”云峤哄她:“那你想不想知道,她到底跟我说了什么?”
“我问了,阿峤哥哥就会说吗?”满月问。
“你问的,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句话一出口,满月顿时又想起那句“县主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立刻一扭头:“我不想知道。”
这是真的生气了。
云峤哭笑不得,只好主动告诉她:“平嘉县主只是跟我说,让我最近避着些五皇子,她是容贵妃的侄女,跟五皇子算是表亲,想是知道了什么内情,才特地过来告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