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日花铺子收到两盆开得正盛的白芍药,名为“青山卧雪”,花瓣繁多,纯白似雪,满月看着很是喜欢,顺手便抱了一盆过去了。
云府仍是当初三皇子赐下那座,门口侍卫都认得她,亲自陪同到了花厅那边才回去了,满月抱着花往里走,正好云峤听到通传迎出来,两个便在抄手游廊处遇见了。
玉茗屈膝请安,满月才从一大簇花枝后伸过脸来,看着他笑盈盈唤了声“阿峤哥哥”。
云峤过去将花盆接过来,瞥了一眼旁边的玉茗:“这么重的东西,怎不叫人帮你拿着?”
玉茗被那一眼看得通体生凉,正要解释,满月已不甚在意道:“这花好看,我想亲手拿给阿峤哥哥——何况我力气大嘛,也并没觉得多重。”
云峤这才放过一旁瑟瑟发抖的丫鬟。
方才满月两只手才抱得动花盆,他接过去一只手便轻松端起,两人并排走在游廊中,倒有种闲庭胜步的适意。
满月便将给园子取名的事说了。
“寻意跟朝云争了几天了,取了怕有数十个名字,都觉不满意,”她道:“我又没她俩有才,更不敢吭声,只能找阿峤哥哥帮忙了。”
云峤笑了笑:“取名方面,我也不甚精通,这你们倒是找错了人。”
“那也管不了了,”满月叹气:“总不能到了开园的日子,匾额上还空白一片,何况阿峤哥哥如今地位,哪怕随便写两个字上去,人家只有交口称赞的,谁敢笑话?”
两人聊着便到了书房,满月寻了个朝南的案几将花放下,左右打量一番:“真好看。”
“我家满月倒有意思,”云峤道:“从来只有男子给女子送花的,只有满月时时送花给我。”
“鲜花配美人嘛,”满月笑嘻嘻看他:“谁叫我不是美人,阿峤哥哥才是呢?”
云峤反手便去捉她,被她眼疾手快跳开了:“人人都这样说的,可不是我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