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无奈的耷拉着脑袋,“是,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妄言,世子您大人有大量,放奴婢一码吧。奴婢年纪小不懂事儿。之前多有得罪,口无遮拦,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至于这面巾,不是值钱的玩意,世子您身份尊贵,又是个大男人您要了也没用啊,我是因为病了,脸上生疮见不得人才以此遮羞,世子您赶紧丢了吧,省的被我传染了。”
“你唬我呢。”世子其实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他来,就是要把面巾还给她的,但见她那么紧张,一时得趣,有心要拿捏她,不但不还,还作状要往怀里塞。
红衣呲了呲牙:“金府院的夫人贞敬夫人今天也在这里,世子您还跑来凑热闹不合适吧?”
前面的话世子听了还比较舒心,后面就不乐意了,世子‘啧'了一声,:“你胆子当真是不小啊,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我这个人从来不受人威胁。”世子一边说,一边逼近她,红衣节节后退,退无可退只能靠在身后的屏风上,世子一手撑着屏风,面上神情漠然取代了之前的调笑:“金府院又怎么样,领议政又怎么样……”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一扯她面巾,红衣愣在当场。
世子扯到了面巾之后,也呆住了,惊讶道:“真的是你!”
红衣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哎,你还认识我吗?”世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四方会馆要买你的人。欸?你不是跟容均走了吗?”
既然没有了伪装,红衣也懒得敷衍,抬眸直视世子,冷冷道:“我被人骗了,他没有带我走,不但没有带我走,还让他的属下把我送到了教坊司,你满意了?”
世子有些不好意思,把两块面巾一并还给她,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你那天讽刺了我,还在市集上夸夸其谈,的确是胆大包天,但像你这么敢说真话的人也不多了,我就想会会你。不是存心戳你肺管子的。”
“没事。”红衣冷静的重新把面纱挂好,“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世上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多的是。”
世子点头道:”没错,我跟你说,容均这个人,最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道貌岸然,实际上他这个人背地里男盗女娼,无恶不作……”
红衣有些想笑,忍住了:“可是我看你那天跟他打招呼,态度彬彬有礼,你还称呼他为‘公子均',好像很熟的样子啊。”
“谁跟他熟!”世子一脸鄙夷,“我跟他八杆子打不着一块儿,他是他,我是我。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出淤泥而不染,但我是个有分寸的人,有原则的人,有节制的人,最重要是我一定说到做到。不像他——小女孩儿都骗,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
红衣淡淡一笑,这世子年纪不小,但却像个孩子。
两人正说话,红衣突然觉得身体向后仰,“不好!”红衣慌乱起来,一闪身,从世子怀里逃了出来,埋怨道,“你要不要那么用力啊,屏风就要倒啦。真要是闯祸了,我可不管,你是世子,你担着。”
世子吃惊的看着她,红衣大言不惭:“看什么看,本来就是你搞出来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真男人,不是败类,该承担时一定要第一时间出来顶住。快点帮忙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