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放在大覃,什么山猫、獐子、狸子,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全都能被红烧、白灼、清炖、爆炒了。
红衣来这里最痛苦的莫过去馋嘴。
不管是平时还是逢年过节,红衣常常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看月亮,假装自己在喝肉圆山药炖红糖水,她姆媪的拿手好戏,还有娘的冰糖雪梨,八宝枣泥糕,唉……
隔了四年,再吃葡萄,简直有如珍馐,恨不得把葡萄皮和葡萄籽都一起吞下肚去。
红衣也不客气,稀里哗啦吃了个干净,一时激动,没留意身旁尴尬的福如,宝镜不仅没有请她吃葡萄,连口水都没有招待她。红衣一边吃一边吮着手指头:“其实大覃的番瓜最好吃,夏天往井里一湃,再捞上来,那叫一绝,你要是哪天把光海君给‘擒住了',请我喝口番瓜汁就行。”
宝镜笑着拿扇子点她额头:“瞧你这点出息,番瓜汁就能把你给收买了。”
“放心吧。”宝镜一手托腮,风情万种道,“光海君是个出了名的风流纨绔,别说是番瓜汁,就是万瓜汁,他都能给我找来。”
红衣相信,凭宝镜现在的实力,要让光海君乖乖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绝非难事。
只是艳名远播还有一个麻烦事,就是会有人不断的上门来挑战,其中大部分都是那些大人们的‘旧情人',宝镜又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有赢,自然也有输。
每次丢面子了,宝镜都会大发脾气。
红衣道:“姐姐不要生气。山外青山楼外楼,这都是无可避免的。只有不断地进步,才不会被淘汰——这就是烟秀的处世之道。她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但她依旧保持着名列前茅的位置,凭的就是她过人的毅力,尽管她看上去那么的不可一世,背地里却付出了常人无法体会的艰辛,你还记得她的鸣鼓舞吗?”
宝镜的神色凝重下来,难度那么高的舞蹈,没有一处错漏,不是光靠天赋就能办到的。
这一次,不用红衣鞭策,宝镜自动自发的接受训练,而且与红衣一样,都有了脱胎换骨之势。但是还有一些技术上面的问题,那就是两个人的身体都不够轻盈,如此便无法体现舞蹈飘逸和脱俗的感觉。
横看竖看就是两个舞姬,而不是仙女。
舞蹈师傅说:“任何一种舞的最高境界就是要让观赏者忘记你是舞姬的身份,陪你一起沉醉中舞蹈中,被你迷惑,以为你是九天落尘的仙女,而不是伎女,这便是你们要追求的境界。否则,你们和在天桥下卖艺的并没有多少区别。只不过穿的更漂亮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