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店主诧异,“那倒不是什么难事,工坊就在鄙店后堂,只是污糟地方,恐姑娘嫌弃踏足。”
“总比我不知如何回复要好。”红衣一锤定音,走在店主前头往里冲,店主只得快步跟上,打了帘子请她到后院去看。
红衣见到满院子的工人,全都专心致志的捣鼓手上的活计,红衣蹙眉,指着一个工人,不解地问:“他在干什么?”
店主道:“正吹制呢,这是最难的步骤。建模后要按照客人的要求打造出一模一样的琉璃,还要有各色花纹,不能有一丝错漏,吹制是最复杂的,得控制呼吸。”说着,引红衣到一所门前,“这里头是保温窑,大君的东西已经做好,但要再过上四五天,等东西固定成型了,检查过后就能送到府上。”
红衣能感到门里的热度,当即退了一步,用手遮住半张脸,故作姿态道:“行了,行了!回去以后我自会复命。”
店主点头哈腰,连声道‘是',送她出去的时候,顺便问道:“对了,过几日是由鄙店送去府上还是大君派人来取?”
红衣灵机一动:“你派人送到云韶府吧,这些个物件,左不过是大君用来哄宝镜姑娘开心的。反正我是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店主一拍掌:“啊呀,我就说呢,大君定做的是一面琉璃镜,原来是这样。”
红衣歪打正着,想笑,还要强忍着,兀自疾步向外走,怕再继续下去要穿帮。
出了店门,红衣一路小跑回云韶府,她终于知道要怎么做她的首饰了,开心的简直要蹦起来,至于玻璃,云韶府到处都是,她就地取材即可。
她满心欢喜的跟只小喜鹊一样回了房,拿了草稿在上面涂涂画画,做最后一遍修改,然后脑中大概有一个制作的过程。
待到了深夜,红衣趁所有人都睡着了,她看了一眼身旁轻轻打鼾的福如,悄悄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趿上了鞋跑到了当初烟秀和宝镜比舞的地方,面对舞台的几幢小楼都是给权贵们下榻的。
为了观景,为了防风,也为了保暖,都安装了玻璃。
她想到就做,来的路上,早捡好了石头,还挑了一块特别大的,再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卯足了劲儿,抬起手臂将石块狠狠的砸向玻璃。
‘哐当'一声。
玻璃应声而碎,从上面哗啦啦往下掉。
红衣退后一步,怕砸了自己。
只是天不遂人愿,明明她适才仔细观察过,没人跟着自己,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捡玻璃,就听到一道女声响亮的喊起来:“来人呐,有人偷东西!快来人呐。”
霎时间,府中的灯悉数亮了起来,红衣心中大喊不妙,赶忙用手帕捡起地上的碎玻璃一块一块的往手帕当中塞,然后一把搁怀里。
半梦半醒的护院闻讯赶来,朝着她的方向,怒斥:“什么人?!胆敢擅闯云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