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杂役们,特别是厨工,弄破手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
只有岳红衣,说合理也合理,护院们抓住红衣的时候,她正在洗衣裳。可说不合理,的确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起码她不能像童艺和杂役们一样能说出理所当然的自证。
红衣望着梅窗,一点都不胆怯,伸出双手道:“行首大人,我平时也经常弄伤手,上回帮着制衣坊裁布,那么大一把剪子一下就割破手指,至今也没好,不是我找借口,是没办法,每天都要浆洗衣服,伤口始终泡在水里,好不了。”
人人都喊冤,自然问不出个所以来。
梅窗道:“那好,咱们捉贼拿脏,也别多说了,四下里搜,只要是不属于她们自己的东西,都有嫌疑,都交上来,给我一一说明来历,说不出的,就是今日这贼,给我逐出云韶府去。”
大家都无异议,宝镜不经意间侧头,瞥见张福如脸上竟有几分难掩的暗喜,她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红衣,末了,还是决定作壁上观。
第29章 棠棣之华 罚你替我绣一道有棠棣花的帘……
谁知道玻璃最后竟然是在张福如的枕头底下找到的!
东西被呈交到梅窗手上的时候,福如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下来,瞪大了眼睛,一个劲的摆手道:“行首大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偷东西。若说我偷布料还勉强说得过去,我偷这些玻璃能做什么。”。
闹了一晚上,梅窗也有些困了,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哟,知道这是玻璃,你还挺有见识啊。”
“我……我……”福如用手指着红衣:“我都是听她说的。”
红衣楞楞地,像个傻子一样,听到张福如的供词,“呃——”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点头道:“好,好吧,是我说的。我们大覃有这个东西,所以我向福如姐姐提过,而且我觉得福如姐姐不会干这样的事。没有必要。因为……”红衣苦思冥想道:“不能卖钱呀。”
“哼!谁知道呢!”其他童艺为了撇清干系,忙道:“没听护院大哥们说嘛,贼人是想趁着夜深人静偷东西的,结果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发现了,她的目标应该不是玻璃,而是屋内的贵重物品。”
烟秀俯身在梅窗耳边低语道:“大人,那间屋子是世子的,世子每次过来都在那里下榻,平时不来的时候都空关着。不管贼人是谁,看中世子的屋子下手,显然是为了里面的东西,而不是玻璃。说得过去。”
“看来不用大刑是不会招的。”宝镜弯起手指,眼睛盯着刚用凤仙花汁染过的指甲,轻飘飘的说。
童艺们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我们和她住一个屋里,谁知道有一天会不会偷到我们头上来。早点清理门户,我们也能安心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