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听了,稍稍舒了口气,眼底的疑惑也渐渐淡薄。
世子娶金闺秀,门当户对,她无话可说。可世子若是与红衣暗度陈仓,那她是万万不同意的,因为红衣是连她都不如的贱民。
福如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道:“怕不止这么简单吧?我想起来了,宝镜疏拢的那一天,有一个男人向你问路,现在想来,那人像极了世子。”
红衣望着福如笑的眯起眼睛:“姐姐你对我的一举一动当真是很留意的……”
宝镜懒得理张福如和红衣的唇枪舌战,她只关心红衣和世子到底干了什么,当即指着红衣道:“编!你再编,装腔作势,装傻充愣,岳红衣,你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手段可真是越发炉火纯青啊。你以为这样就能混过去?”
“那还要怎么样,我说的都是实话。”红衣两手一摊,“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
宝镜道:“不,你没说实话,你一定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们。”
“你说!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世子了?那个向你问路的陌生男人就是世子,对不对?!”
“所以你砸坏了玻璃,他才会对你小惩大诫,因为你们之前早就有交情。他存心放你一马。”
“你怎么能这么样对我!”宝镜怒不可遏,“你们既然早就认识,你还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人糟蹋?你让我练舞练得遍体鳞伤,被各种客人百般折磨!不帮我不算数,背地里还去接近世子,岳红衣啊岳红衣,你到底有几副面孔?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说谎,我待你不薄啊。”
红衣也生气了,冷冷道:“行首大人这么问我,是因为她觉得或许有利可图,可是你们问我,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是在关心我吗?”
红衣被宝镜的话刺伤了:“别人怎么想我不管,你说我不帮你?”红衣倒抽一口气,反诘道:“尹宝镜你有今天,我岳红衣不敢居功。但是为了帮你,我差点就死在海里了。现在你剑舞也好,花间舞也好,都不再需要我了,难怪行首大人捉贼,我和福如姐姐有口难辩,你非但没有出来替我们解围,还落井下石。也对。”红衣点头道,“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嘛。”
她故意说了‘我们’,捎带上了张福如,果然,张福如陷入沉思,心里不断衡量着尹宝镜这个人此时此刻到底还值不值得自己继续押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