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的神情近乎癫狂:“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身在地狱,她却直上青云。不可以!”宝镜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有行首大人在啊!”张福如担心道,“行首大人会保护她的。我们根本没办法绕过行首行事。”
“怎么现在轮到你畏首畏尾了?”宝镜睨了她一眼,一手捏住张福如的下巴,嗤笑道:“不是你说的吗,我们是同类人,都要铲除眼前的绊脚石。”
“没错。”张福如点头如捣蒜,用力的拍着胸口道:“我——我为了殿下生了一个孩子也只是区区一个淑媛而已,至今住在宫外,殿下从没来看过我,和我襁褓中的孩子。眼下我的孩子要被人夺走,殿下也不闻不问。而她,岳红衣!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你叫我怎么不恨!怎么能甘心!”
“这就对了。”宝镜拍了拍她的脸,“记住你对她的恨,我还要你帮忙呢。”
“怎么帮?你要我做什么?不会要我杀人吧?”张福如缩了缩肩膀,“宝镜,杀人要斩首的,只要不让我杀人,你要我怎么帮你都行。”
“放心吧,不用你动手,也不用我动手,我们只需要做一场好戏给岳红衣看就行了。岳红衣这个人我还不了解吗?心软,仗义,爱打抱不平……以上种种都是她的死穴,我们就摆好了陷阱,等着她自投罗网吧。”
张福如还是云里雾里,宝镜点拨道:“行首大人老了,是时候退位让贤了,据我所知,她已经安排好烟秀担任下一任的行首。这一点大家都不意外。既然如此,我们就送行首大人一程吧。”
“你的意思是说?”张福如轻声试探:“杀了行首?”
“可这不是便宜烟秀嘛,她提前当上行首,于我们有什么好处?”张福如不希望搞得那么麻烦,牵扯的人越多,事情的风险越大。
“自然有好处。”宝镜托腮看着窗外烟秀的阁楼,“要知道,梅窗会护着红衣,烟秀可不会,关键时刻,你我只管往烟秀那里添上一把火,烟秀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岳红衣任由我们摆布。”
“至于行首嘛,也会有人替你我料理。你要做的,就是在特定的日子,把岳红衣带到这里来,再使出你的拿手绝活,替她做一张面纱,不过可要做的灵活些,别太紧了。知道吗?”宝镜话里有话,言毕,望着张福如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张福如细品其中深意,似乎咂摸出一些味道来。
宝镜赶忙凑过头去,和张福如耳语,须臾,张福如露出恍然的神色,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便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