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经意看了她一眼,此前不曾注意过她,没想到,生了孩子以后的张福如,多了一丝成熟女人的韵味,不如红衣清丽脱俗是事实,却比中殿要丰满娇艳的多。
大王劝大妃息怒:“母妃,张氏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实话实说,为何您还是不满意?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您是非要让儿子颜面扫地才甘心吗?”
大妃本来正在斟酌如何处理此事,结果被大王一激,指着自己的鼻子,气的肺都快炸了:“大王说的哀家好像别有用心。”
大妃露出失望至极的表情:“想当初,你父王决心要立世子的时候,也曾属意过你的其他王兄,是哀家一意孤行,和你舅父力排众议,拱卫你成为世子。没想到你长大以后,羽翼渐丰,却认为哀家多管闲事,甚至不惜剪除你舅父的党羽以此立威。”
说到闵氏的父亲,闵氏的脸色变得十分哀戚。
大妃这一招动之以情还是很有效果的,大王容色有几分愧疚。
大妃乘胜追击:“总之有我在一天,此女绝不可能成为大王的御侍,就连伺候大王,她都不配。”
大王哀叹一声:“母妃!您这是……何苦呢,何苦执着于此等细枝末节。难道儿子有喜欢的女子您不高兴吗?可您之前是怎么对王祖母说的?您说——孩子要开枝散叶,难道长辈还拦在中间不成?为何到了母妃头上就另当别论了呢!”
“你有喜欢的女子我当然高兴。可前提是,这女子不可以是伎女,不可以是贱民,不可以是来路不明,撒谎成性的女人。”大妃指着地上的红衣,坚持道,“绝对不可以。如果大王执意于此,那好…….”大妃深吸一口气,“先王临走之前曾下过一道旨,只要有合理的理由,哀家就有权动议废立仙罗大王。刚好,大覃的使臣今天又正在此处。”说着,大妃遥遥看了一眼钦隆阁道,“大王执意要纳青楼女子,足够是一个废黜的理由了。相信整个朝廷都不会认为哀家哪里有错。只是今日让大覃贵主瞧见此等家丑,委实汗颜。所以,哀家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只问你一句话——这女子,你是不是非要不可?”
红衣惨白着脸看大王,大王的手心出汗,“母妃……你太咄咄逼人了!”
“哀家问你!你是要她,还是要你的国,你的臣民,你的王位?!!!”大妃的声音铿锵掷地。
“母妃!”大王急的双目欲裂:“不要逼我!”
“哀家没有逼你,是你逼你自己。”大妃说完,侧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红衣。
红衣一直双手撑地,此刻像突然被人抽走了力气,趴倒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
大王上前一步,又及时止住,软声道:“红衣,你先回济善堂。”
红衣虚弱的抬起头,大王蹲下来,劝道:“乖,你先回去,这里我会处理的。”
红衣哽咽道:“大王不必勉强。”
她双手按于额下,深深拜倒后,对大妃道:“民女无福伺候大王,请大妃不要为难主上。主上仁慈,对我只有回护之心,没有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