悫贵人再也忍不住,跪下来哭着给皇后磕头:“主子娘娘明察,红花取用的剂量都是有规定的,嫔妾也是根据医嘱调理身子,养颜美肤,并没有在安胎药里下过红花,否则事后不会查不出来的。”
皇后按着脑袋嚷头疼:“真是……多少年过去了,怎么这件事还不能消停。容妃你也是的,无证无据的事情就不要总盯着悫贵人。悫贵人呢,不是本宫要说你,你没事跑去送什么安胎药。”
悫贵人磕头:“嫔妾也是好心,容妃姐姐当时肚子大的很,有不良迹象,大夫千叮万嘱要仔细着,我没理由眼睁睁看着……”
德妃望着悫贵人,重重一叹,本以为今次会是个扶她上位的好机会,没想到又被容妃给搅合了。
红衣恍然大悟,悫贵人盛如意品貌一流,家世又好,还有一个儿子泓善,按理说早该登上妃位了,却始终不见动静,还不如贞嫔,一直是个贵人,原来是有个谋害容妃腹中龙胎的疑影在那儿。
这件事一日不洗清,悫贵人终其一生没有出头之日,她的儿子泓善,前途怕也要受到连累。
容妃打得一手好算盘。
红衣看了一眼敏华,敏华也狐疑的望着她,不知道她心里想干嘛。
红衣总是叮嘱她要稳重,可一轮到自己头上,却总是忍不住替别人打抱不平。
果然,红衣贸贸然出列道:“禀皇后,贵妃和各位娘娘,关于红花,奴婢有几句话要说。”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她,都感到莫名其妙,哪里跑出来一个小宫女,竟敢打断她们说话!
灵枢、素问及药局其他人都在场,看着红衣冒失的冲出来,一个个惊讶的盯着她。
红衣却十分冷静:“回皇后娘娘的话,医书上有撰,红花味微苦,气特异,因有活血化瘀之功效,故孕妇忌用,易致流产。”
皇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那又怎么样呢,这谁都知道。”
红衣不卑不亢:“的确,是人都知道红花易致人滑胎,可红花的气味有异,到底是如何异常,各位娘娘真的知道吗?”
“不必卖关子,老老实实说来。”贵妃厉声道。
“不敢。”红衣微抬头,娓娓道来:“红花的味道奇异,是因为它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不信的话,可以请问饮用过添有红花之汤药的娘娘们,喝得时候不曾捏着鼻子?不曾闻到过一阵异味?”
“如此说来……”淑妃第一个道,“我也喝过一阵子四物汤,就因为那味道着实难闻,没坚持下去,放弃了。”